简要梗概:(1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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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堪称建国以来太行山人民改天换地创造美好生活的史诗大剧。
主人公赵得胜早年家破人亡参加抗日。解放后,他带领太行山百姓为改变穷困面貌劈山开路、拦水造田,历经数次政治风波忍辱负重,几经沉浮初心不改,五十多年鞠躬尽瘁直至命终……
详细梗概:(67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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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省河源市泰县北依太行山,自古山上极度干旱,山下十年九涝。每次山洪暴发时,沿坡田宅皆毁,百姓流离,不仅殃及河源地区、潮河下游、华北平原,而且波及海河流域以及天津。解放后很多年,百姓依然生活困苦甚至逃荒要饭。
1955年,国家特邀苏联水利专家对该地进行勘测,拿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迁徙20多万人口至甘肃、宁夏,在这里淹没20万亩平原修建大型水库。
一时,百姓抗争,怨声载道。抗争不过,只得迁坟扒屋,哀恸迁徙。
时任泰县农工部长的赵得胜和县委书记谷春生悲悯百姓疾苦,向上级要求收回成命,受到上级部门的严厉批评。此时,潮河滞洪区建设指挥部已经进驻泰县,投入7万民工开工建设,小铁路也迅速铺设完成,所需调拨物质开始向这里运输。
谷春生、赵得胜等县委领导突击拿出一整套方案,历经多次反映甚至越级上访,终于赢得河源地委的支持,并要求他们尽快实现“洪水不出山”的承诺。
同时,很多百姓故土难离,迁到甘肃、宁夏后,又成群结队扒火车、逃荒要饭回到泰县。由此,泰县人民在赵得胜等优秀党员的带领下,掀起了治山治水改天换地的建设高潮……
本剧以赵得胜带领百姓改变穷山恶水的迫切需求和施工进度为主线,以赵得胜和周青山在战争时期结下的矛盾恩怨为纠葛辅线,以历次政治风波为背景,描写了赵得胜从县农工部长、县委书记、国家水电部副部长、平原省委副书记到被撤职后沉寂、由一封农民来信再度“布衣”出山,从帮助农民治虫开始,和退休的老干部们一起,重新带领群众扶贫济困治山治水、历经磨难初心不改的一生,表现了一个中共优秀党员感念百姓疾苦、忍辱负重、鞠躬尽瘁、唤起民众改造山河的大国公民形象。
分集提纲:(4531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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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集梗概
序幕
该剧以平原省河源市泰县境内太行山区百姓严重缺水的十几个凄凉悲惨的镜头拉开序幕,接着,乌云翻滚,大雨瓢泼。暴发的山洪如发疯的猛兽从山上奔腾而下,水石泥沙,挟裹奔涌,冲毁坡上的庄稼、果树,吞噬沿河村庄、山路。大水漫过平原,潮河河水疯涨,河水漫过大堤,向堤外泻去。城市的房上、树上到处是受灾的市民。京广线上,火车在大水中缓缓停下……
第一集阻止移民二十万
1955年冬,由苏联和国内水利专家组成的“潮河滞洪专家团”受邀来到平原省,他们受国务院邀请和指派,针对泰县“十年九涝”的情势,为保住泰县、河源市、京广铁路、以及潮河下游的海河流域、天津市,对泰县境内进行地貌勘测、分析,以期拿出一劳永逸的办法。
而在泰县,县委将平原五大涝区划为“特区”,农工部长赵得胜(33岁)被县委书记谷春生(36岁)任命为“特区”农村联合工作委员会主席,他们深入山区峰壑、田间地头,多方调研,力求尽快拿出有效办法,解决全县人民的口粮问题。
正当他们不断总结失败教训准备大干的时候,平原省根据“潮河滞洪专家团”的建议,决定于汛期到来之前,在泰县唯一的一块平原上修建潮河滞洪区——当地近20万百姓将被迁往甘肃、青海,20多万亩平原将被淹为一片汪洋。平原省潮河滞洪工程指挥部由周青山(35岁)任指挥长,已投入7万民工开始铺设小铁路、采石施工,国家调拨物资开始运往泰县。
百姓故土难离,拼命抗争。抗争无效,只得掘坟扒屋,举家迁徒。移民路上,哀恸遍野。
谷春生和赵得胜等县委领导觉得这个举措极不合理,他们怜恤背井离乡的群众,找地委领导反映,被斥。他们不甘心,连夜召开会议,拿出一整套解决方案,再次找领导反映,不仅再次被拒、而且被上级严厉批评。他们坚持自己的观点,多次反映并越级找到地委书记牛瑞山的家里,再次重申举措的弊误以及自己的解决方案。他们对人民群众认真负责的精神最终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支持。滞洪区停建。地委要求他们尽快实现“洪水不出山、平原不受淹”的承诺。此时,已有如公社党支部书记肖天厚(40岁)、农民郭老四(30岁)等大批迁至甘肃、青海的移民逃荒、要饭、扒火车,举家回归故土。泰县县委立即带领群众投入到修建水库的战斗中。
第二集丧妻择妻
平原省派来水利专家协助工作。泰县领导众星捧月般带着他来到石门河上游,请他指导设计一个中型水库。他一看环境,感到不可思议,这么一个穷县,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修个水库?
大家感到非常沮丧,赵得胜和谷春生没有犹豫,按原来的思路先修小水库。
这天,赵得胜在水库工地上劳动,邂逅早年的恋人薛春玲。当年,薛春玲的父亲因为误听误信,拆散了这对姻缘。后薛春玲逃婚至山西参加了革命。
正在这时,有人给赵得胜捎来口信,他的妻子难产。他赶到医院,妻子产下一对双胞胎后大出血而死。6岁多的女儿青梅及一对双胞胎男婴寄养在赵大姐家。
周青山是当年地委派下来的潮河滞洪工程指挥长,工程停建后,他在干部下放劳动中来到泰县,他的妻子郭红霞也调来邮局工作。他们与下放来的薛春玲住在一个大杂院里。
郭红霞得知薛春玲是周青山的“战友”并且是离异后,想把她介绍给赵得胜,被周青山怒斥。热心的郭红霞偷偷向薛春玲提及这件事,薛春玲这才知道赵得胜丧妻,但她回绝了郭红霞。
为了三个年幼的孩子,赵得胜四处相亲,看到山上山下疾苦的百姓他痛心不已,遇到看重他官位贪心不止的女人他又气忿难耐。
郭红霞向赵得胜提出要介绍对象的事,赵得胜听说她是周青山的妻子,欲拒绝,当听说介绍的对象是薛春玲时,心中狂喜,却没敢答应。
赵大姐怀孕了,催着赵得胜快点续妻。
薛春玲既怕有人捷足先登,又避讳郭红霞提亲。
赵得胜既怕薛春玲眼高拒绝,又怕郭红霞从中作梗。
他找到办公室秘书杨志青(22岁)讨主意。
第三集提拔、降职
赵得胜惦记薛春玲,自己整天奔波在工地上,没时间联系,杨志青想帮忙,又没有合适机会。郭红霞一直想串掇此事,薛春玲却忌讳与她交流。
一件偶然的事情,两人捅破窗户纸,很快登记结婚。赵得胜因工作突出,被提拔为县委副书记。
郭红霞表面热烈祝贺,心里拈酸嫉妒。周青山得知他们结婚后,怒不可遏。
泰县山区先后20多个小水库陆续开工建设。
这一年,人民公社成立,大炼钢铁开始。
上级让深翻土地半米以上,不然不让播种,种麦子每亩播种80斤,试验田播种300斤。谷春生与赵得胜感到不可思议,压下这个命令。
麦收刚过,河源地委召开会议,让各县领导汇报小麦产量,赵得胜据实禀报,被领导怒喝。县长吕达胆小,想让按领导的意思上报产量,但谷春生和赵得胜坚决不同意。
全国到处都在放卫星,别处亩产“已达”几千上万斤。
赵得胜被上级严厉批评,非常郁闷。自己开了一亩试验田,深挖精耕。
谷春生到先进县去学习参观,回来后怒气难遏。
周青山担任炼铁厂指挥长,但因当地没有煤炭、铁矿石,炼铁厂的盖起的高炉里都是收来的废铁,社员砍来树木劈成柴像做饭一样烧着。赵得胜痛心疾首,和谷春生商量只让砍不成材的灌木小树。周青山炼铁未成还险些出事故,他迁怒赵得胜,带人偷砍大树,被防护人员抓住。县委、县政府在炼铁厂召开现场会,对周青山他们乱砍滥伐的行为提出了严厉批评,同时也开始派人到山里探矿。
大田里玉米长势喜人,上级传达命令,要他们刨掉玉米种上红薯,因为红薯产量高。谷春生和赵得胜死命相抗。
上级派来工作组,张文斌(18岁,军区司令员的本族亲戚,潮河滞洪时周青山的通讯员)将赵得胜打成右倾机会主义,降职为公社书记到队里劳动改造。赵得胜为农忙所急,走哪干到哪,被指流毒不改,继续放毒,多次被叫到县里批斗,降为大队书记。谷春生也因情绪抵触被降职为公社党委副书记。
两人坐在一起回忆太行山区旧社会家破人亡的苦难,和跟着共产党抗日、打老蒋希望过上好日子的理想,互相勉励,如果还能官复原职,一定要更加努力带着百姓好好干。
大食堂很快办不下去,社员又开始扒火车去背红薯干,却发现这次的饥饿是全国性的。
百姓饥馑,挣扎在死亡线上。大雨连绵,生产队里的粮仓漏雨,赵得胜和谷春生明知要犯大错,却毅然将仓库的粮食“转存”到了社员家。
第四集学习大寨
百姓将干部让他们分到家里“保管”的粮食吃了,工作组严厉追查仓库放粮事件。
赵得胜和谷春生被关闭严审、大会批斗。郭老四带人冲进会场,与张文斌发生冲突,被分头抓住逼供。张文斌要大施淫威时,上级调他们回去了。
薛春玲临产,赵得胜带着全家守在床前不离半步。当听到生下的是个儿子时,赵得胜脱口给儿子起名叫赵福民。
各种原因,工地都停了。
赵得胜和谷春生虽被降为平民,还在规划着山区建设,预估治山治水会用到大量水泥、炸药等。
1960年,国家调整国民经济政策,赵得胜、谷春生被平反、恢复原职。
赵得胜建议谷春生尽快筹建上马水泥厂、化工厂。
他们调动9000人马,准备大战石门水库。工程刚开始,上级下达命令,压缩基本建设战线,保证钢铁工业生产,让工程下马。没有煤炭也没有铁矿的泰县再次派人探矿。
1964年,全国掀起学大寨高潮,谷春生和赵得胜等人参观大寨和林县红旗渠回来,他们非常震憾,深刻反省,都是在太行山上度日月,别人能干出那么大的动静,而自已却带着老百姓小打小闹度荒年,赵得胜号召大家:社会主义幸福生活,全靠自力更生干出来。苦干有奔头,苦熬没有头。
冬天,赵得胜带领县委领导,顶风冒雪给深山百姓送媒送粮,告诉他们县里要修路修水利。一些老八路、老抗美援朝的战士、老游击队员给他们带路,查山势,找水源,要求参战。
当过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打过洞的秦思亮主动请缨担任指挥长,并推荐他的战友宗庆保做施工技术员。他们一接到任务就上山扎营做前期准备工作。
县常委会上,赵得胜含泪动员:“泰县面貌没有变,不怨土薄石头多,不怨老天不合作;党和人民把泰县交给咱,是叫咱领着大家干嘞,不是叫咱站那看嘞。咱拿着政府的俸禄,端着百姓的饭碗,却领着大家忍饥挨饿,对不起泰县55万父老乡亲啊。都说咱泰县穷山恶水,可我说咱泰县也是风水宝地——修水库有山沟,修渠引水有石头,修水电站有落差,生产水泥石灰原料到处有;闸住山沟能浇地,腾出河滩能造田,植树造林有面积,只要人动手,要啥啥都有。”他们设计出了治水也治山,治涝也治旱的全盘规划及实施步骤。
贯穿山区的主干道泰陵公路绕山十八盘,东南可以到河源,西北可以到山中盆地侯兆川,这条路如果能修通,全县交通即可盘活。
赵得胜和谷春生带领泰县百姓点响了山区公路建设大会战的开山炮,没有技术人员,没有机械设备,劈石头仅能用的钢钎、大锤两样工具很多人都没见过,但他们发誓不再等、靠、要,打通六奎岭,修通十八盘。
第五集文革开始
文革开始,在“踢开党委闹革命”的狂潮下,到处都是喊着口号游行的群众。他们在选举革委会主任时,争权夺利,闹剧不断,最后,唯恐躲之不及的赵得胜因朴实本色,被“三结合”推选为革委会主任。周青山也调县政府任办公室主任,任革委会成员。他暗中使劲想政治进步。但赵得胜们都不表态。
谷春生疾恶如仇、生性刚烈,与造反派激烈抗争,被扣各种帽子;因“出身有问题”的县长吕达也被抓了起来,他们遭造反派揪斗,赵得胜经常因“立场不坚定”被抓垫背。郭老四的儿子郭饱蹲控诉他们:“解放前打鬼子打老蒋,老百姓跟着流血牺牲,如今恁都坐上小卧车喝着茶叶水,俺还是在深山沟里缺衣少穿没水喝,共产党打了恁多年仗,光解放恁几个了?凭啥还叫俺受苦?”谷春生、赵得胜深受震撼。
谷春生与赵得胜分析,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原来,抗日时期,他们因一件事情与周青山结下深仇怨恨。周青山是个心机重、野心大的人,这次他在背后没少煸风点火。赵得胜明白,自己早晚也脱不了干系。
造反派们希望革委会内部斗起来。周青山仇视谷春生和赵得胜,但内心也畏惧他们,对造反派只支招不露面。
县委不断受到牛大锤和白蛋等造反派的冲击,谷春生和赵得胜经常被拉到街上背毛主席语录,参加大辩论。造反派们内部也在不断斗争,郭饱蹲和白蛋一直在争夺造反司令的位置。正月里,地里农活繁重,赵得胜带着100多名县局干部下乡劳动,正好造反派来和他辩论开誓师大会、批斗谷春生和吕达,他心里窝火,用毛泽东语录说服他们,并告诉他们,你们都说自己是在革命,可革命不是自封的,春耕马上要开始,这可是关系全年农业收成关系全县农民根本利益的大事,咱们要是真革命,就扛上家伙跟我下乡去,干出样来给全县人民看看。
造反派们无奈,一边跟着赵得胜下地,一边叨咕不能以生产压革命。赵得胜说我非常支持恁革命,咱白天把活干完,晚上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喊口号、贴大纸报都中。干了一天的活后,造反派们连吃饭的劲都没有了,更别说喊口号、开会、贴大纸报了。
第六集首战愚公洞
十八盘全长70里,山洞就需要打通10个。开工后,省交通部门派来技术员予以支持,看到他们打山洞的操作情况,感到不可理喻。下放的干部中也有人略通修路,说县委带头瞎胡闹。赵得胜顶风冒雨来到工地,召集大家开会,鼓劲,劝诫大家先求通,后求好,大道促小道,坚持年年搞。他提议将此洞命名为愚公洞。公社党委书记肖天厚身先士卒主动请缨,郭老四带着儿子郭饱蹲上了工地,200多名青壮年成立了以肖天厚为队长的愚公移山专业队。
愚公移山专业队在实践中摸索出了一套打锤的规律,创造了多种爆破方法。宗庆保凭着对革命工作的极大热情全力工作,多方请教,不断钻研,用土办法设计了开凿愚公洞的施工方案,赢得了县委的支持。
因为没有经验,工地上不断有人受伤,还有民工意外死亡,但群众像当年送孩子参军打鬼子一样,义无反顾地把孩子送上工地。
周青山终于累倒在工地上,他对泰县这种艰苦的工作环境非常不满。
郭饱蹲也受够了劈山开路的苦,两人成了知己。
隧道掘进200米后,空气稀薄,烟雾浓重,三步开外对面不见人影,熊熊燃烧的石灯变成萤火虫;不断有人缺氧晕倒,民工们无所畏惧,以命劈山……
牛大锤带人来到工地,要找赵得胜回去传达中央精神,批斗新揪出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代表。赵得胜怒斥他们,被他们揪住不放。赵趁机逃跑。被牛大锤等一路追击。
赵得胜东躲西藏跑到南坪村,大队党支部书记崔殿亮正带着大家植树。崔殿亮将牛大锤等人支走,赵得胜在这里安下身来种了半个月的树。
郭红霞怀孕了,她拿着花布找薛春玲学做棉衣,想与她拉近关系。但薛春玲只口不提跟工作有关的任何内容。郭红霞内心恼怒。
第七集书记保卫战
造反派发现赵得胜的本色并不是他们所需要的“革命带头人”,随着全县劈山造田修水利的全面展开,牛大锤和白蛋为首的造反派四处贴大字报,冲击工地,企图抓住赵得胜,与他达成统一战线,批倒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带头人吕达和死不改悔的右倾机会主义谷春生。赵得胜每天都得躲着他们,与他们迂回在各个工地上,每到一处,都能用他的智慧点燃群众改造山河的激情。
水泥厂、化工厂建成,以前因物资缺乏未发挥效益的水库大量修复完善,许多小水库动工,朴实的民工全力投入水利建设,造反派到工地上,没人理会他们,让他们非常恼火。
造反派围堵县委大门,谷春生、吕达被批斗殴打,头破血流,赵得胜等人非常愤怒,带人制止却难以生效,还差点连自己搭进去。谷春生偷偷给赵得胜捎信,劝他一定要冷静,不要硬顶,一定要活下来,这样才有机会带着百姓奔好日子,不然到那边无颜见死去的战友。造反派抓不住赵得胜,就去抓薛春玲,想激赵得胜出来,被周青山痛斥。
吕达上吊自杀,谷春生被“意外”烧死。痛心疾首的赵得胜被造反派追得狼狈不堪,被副县长陈廷坚和杨志青掩护,一路奔逃到邻县搬马岭公社躲避。
搬马岭公社深居太行山,书记王树生(时年24岁)也在带领百姓治山治水,赵得胜将劈山治水的经验教给他,两人成为忘年至交。
赵得胜失踪,薛春玲整天以泪洗面,实在无奈,她去找周青山打听消息。
郭红霞见周青山跟薛春玲总是神神秘秘的,向薛春玲郑重通牒,叫她少和周青山来往。
赵得胜惦记县里的工作,执意要回去,王树声执拗不过,派自己的通讯员和他到县界边的几个公社探听消息。县里的各级领导得知赵得胜回来,三番几次地聚到这里秘密开会研究指导施工和生产。赵得胜派人调查谷春生的死因,鼓励大家与群众同甘共苦,穷山恶水的坏条件才可能逐步改变,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
牛大锤和白蛋得知赵得胜的藏身处,开车带人前去抓他,县里拦截不住,杨志青通知赵得胜赶紧转移。
造反派到了赵得胜居住的村庄后,附近几个村的民兵组织以及农民自发联合起来,展开了保卫战。造反派被百姓痛打,车也被砸坏,他们回到县里,扬言要火烧县委。
泰县造反派的嚣张气焰惊动了上级,地委书记牛瑞山和省市党政机关领导亲临泰县。白蛋带人砸了县委的牌子,并声称他是军区司令员张兴怀的战友,誓死要抓住赵得胜批斗。被赶到现场的张兴怀命人拎着扔出县委大门。
郭红霞意外临盆,薛春玲将她送到医院,白蛋气急败坏地来找周青山,问郭:他与张兴怀到底是不是战友?
第八集工地风波
杨志青乘着白蛋的卡车去接赵得胜回来,司机不敢,怕再被群众砸车痛打。杨志青和他一路打听着,来到搬马岭公社茧场村。正在帮百姓出圈肥的赵得胜听见汽车响,以为是造反派再来,一头拱进猪窝里躲起来。他得知县里的情况后,叫司机开车直奔六奎岭工地。
造反派暂时的宁息让赵得胜抓住了兴修水利的时机,他带领县委领导重新走上工地。
宗庆保是打洞的主心骨,他的敬业激起了有些人的不满。有人开始斗争宗庆保,说他是“唯生产力论”的走狗,要把他赶下山。
周青山几乎累倒,想找理由回到县里呆在机关。
赵得胜被任命为县委书记,他上任后首先提出精减机构,实行“三三制”:三分之一留机关联合处理日常工作;三分之一下乡调研;三分之一参加劳动。他不停地派人调查谷春生的死因。
周青山受不了这种劳苦,找到张文斌,想走关系离开泰县,没想到,张文斌也被下放到泰县,来到六奎岭工地劳动。
郭饱蹲看不惯宗庆保,设计坑他,几次未遂。
一个雪夜,宗庆保被人推下山崖,所幸被崖下树枝接住。正在这时,工地机器房汽油桶突然着火,当人们发现赶到跟前时,房子已经燃着,宗庆保和肖天厚带领大家紧急灭火,党员干部冲在最前面,抢救汽油、炸药、雷管,有人壮烈牺牲。赵得胜命令将追悼会、忆苦会、工作总结会一起举行,反思山上无路无水带给祖辈的艰难和痛苦,表彰烈士的英雄气概,也痛批一些人懒惰混日月、极端不负责、甚至破坏生产的行径,再次重申工地安全规章制度。
烈士的老伴儿将儿子送到工地,让他死心踏地跟着专业队好好干活儿。
肖天厚带领愚公移山专业队员们向赵得胜立下军令状,“五一”打不通愚公洞,提头来见。
指挥长秦思亮查出张文斌对此事负有严重责任,要将他送交上级处理,但张被调回河源市。
春节前到四月末,除去春节只有80多天时间,即使三班倒全天干,也不可能打通愚公洞。赵得胜联系县里,从河源水利局求援旧道轨和惯车,铺筑“小铁路”向外运渣。加快了打洞的速度。
郭老四也在事故中被撞断肋骨压伤了腿并落下残疾,他治好伤后就在工地上摆了个鞋摊,给民工们补鞋掌底。他见郭饱蹲跟着周青山老来鞋摊前磨洋工,碍于周青山是县里领导,无法明说,但他对郭饱蹲的做法非常不满。他怀疑是郭饱蹲将石宝庆推下的山崖,但郭饱蹲死不承认。
大年初一,鹅毛大雪,赵得胜带领两个儿子来到工地和大家一起劳动。
第九集乘胜前进
4月30日,附近很多村民来到六奎岭,一来看肖天厚的军令状能否实现,二来,有人估计这种水平打出来的洞也许就是个两层楼。夜晚,秦思亮、肖天厚和宗庆保彻夜不眠,抡起大锤冲在打洞的最前面。鸡叫头遍时,愚公洞打到两边听到动静,最后一块顽石被肖天厚砸碎,打通,当初设计精确,几乎没有误差。
人们涌进洞里清理完石渣,跳上卡车、拖拉机穿过愚公洞,向群山欢呼,六奎岭打通了。
附近群众奔走相告,成群结队穿上新衣,白天、夜晚络绎不绝地涌向六奎岭。
该洞800多米长,将侯兆川到县城的70里的路程缩短一半,减少弯道120多个,成为当时全国最长的公路隧道。
全县士气大振。方圆十几里的青壮年自发来到工地,强烈要求加入愚公移山专业队。
县革委收到材料,泰县西南38公里的吴村张庄有煤矿。大家振奋,迅速派专人到周边各市地质部门搜集该区地质资料,并到上级煤管局进一步咨询,获取可用资料,绘制境内煤炭地质图纸。
县革委重新制定第二步发展规划:七零年要完成化肥厂、小煤矿、小铁路的建设。
愚公洞的打通让上八里公社书记赵丰堂更加坚信赵得胜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工作方向,他觉得公社纵横七条洪水河,不修石门水库永无出路。他排除干扰,捆扎行李,带队扛着简易的工具,领着1000民工开进了石门山沟。
泰县有五大河滩,郊东沟就是其中之一,它占地7万多亩,汛期洪水咆哮,水过满沟乱石。为了改变这里的穷困面貌,县委决定在最偏僻的乱石滩上成立拍石头公社,赵得胜将公社党委书记的重任交给了50多岁的肖天厚。
肖天厚带领十七名干部卷起铺盖来到了乱石滚滚的全县最穷的拍石头公社,庄严宣誓:“面貌不改变,宁死不下山。”
侯兆川是泰县唯一的盆地,赵大姐受全村人嘱托,央求赵得胜能帮帮他们,解决吃水难的问题。赵得胜来到他们村里,建议他们修水库,因为村里没钱,男劳力都在工地上,请石匠又嫌贵。村人都希望赵得胜看在亲情厚谊的份上,派人修建,姐夫性急,说话非常难听。赵一时做不通赵大姐的思想,只得让薛春玲多关心大姐一家。
赵得胜受风寒累倒住院。大家将煤矿的事情向他汇报:专家评估确认,足以年产15万吨。他当即召开部分领导会议:随着水利、农田建设,县里土地良田迅速增加,将大量需要化肥,建化肥厂,煤炭是关键。所以,必须赶紧成立“吴村煤矿筹建指挥部”,县长陈廷坚为压缩预算开支,采取各种措施,终使预算由200万降到49万。杨志青千方百计从某设计院弄到化肥厂第一套设备图纸,县委安排建化肥厂也要列入议事日程。
煤矿指挥部成立,100多名民工自带工具、干粮开赴工地,鸣炮动工。
县里其它公社的筑路、水利、造田工程也相继开工。
第十集遍地开花学大寨
县城开始文攻武卫,造反派掀起夺权高潮,但县革委以老干部为主,赵得胜也已改变说话方式,他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总能将理论高度与生产实践结合起来制胜对方,造反派一时难以得逞。
肖天厚带领群众劈山打坝造田,但总觉得进展太慢。春节前,赵得胜带领县委给他们送来煤炭和粮食,并带来毛选,他告诫大家,一定要背红宝书,要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第二天,肖天厚把自己带来的工作队编成扁担队,装上县委送来的煤和救济粮,给近600户村民送到家里。老农一句话启发了他。他们开始了劈河滩造良田。
这年春天,赵带领秦思亮、肖天厚以及张村公社党委书记张建青等人,对张村、拍石头、南村一带地形勘探,准备西水工程到位就开始东调以解决东山干旱,并确定了两条渠线。
全国机电会议在河源召开时,陈廷坚参会认识了物资部的办公室主任,要求在机电会上解决年产5000吨合成氨化肥设备问题。后经国家领导点头,通知泰县赶快去订化肥设备合同。
由于化肥厂基本建设战线长,拨款仅为预算的一半,建设中的困难非常多。为此,赵得胜将这个重担交给了秦思亮。
秦思亮用基层推荐、群众评议的办法从全县生产一线中选拔优秀青年当工人。
化肥厂在荒草杂石乱坟岗上破土动工。2000余民工开进基建工地。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工地,车上人下来指责他们先斩后奏,完全是胡干,并声称一分钱都不会投入。大家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赵得胜来到工地上,告诉大家:毛主席说:‘我们希望有外援,但是我们不依赖它,我们依靠自己的努力,依靠全体军民的创造力。’这就是自力更生。
北方会议在河源市举行,泰县被评为“全国农业学大寨先进县”,奖给县委两辆红旗牌小轿车。赵听说后,立即向到会的中央领导反映:“我们正在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需要的是拉水泥的大卡车,不需要小轿车,能不能把这两辆轿车换成卡车?”参会中央领导被感动,当即决定支援泰县18辆散装水泥的大卡车。
赵得胜高兴得要命,从愚公移山专业队、和全县水利建设工地,选拔思想进步的青年,成立汽车二队。赵得胜要他们学技术的同时要熟读熟背毛主席指示。造反派再来工地煸动辩论,年轻的司机们嘴利舌锋,怼得他们无话可说。
大批的人马在铺设铁路、建设煤矿。
县长陈廷坚为筹措资金、购进物质,每天省吃俭用带病坚持奔波在全国各地。
小铁路修通,小火车载着成列的石料奔跑。
各行各业都在急需人才。教育战线的师生们抬着县委给他们发的一口大锅,来到乱石滚滚的洪洲办抗大中学。要按照延安抗大的办学模式闯出一条适合中国农村教育的路子来。培养能联系群众,不脱离劳动,有觉悟的有文化的接班人。师生们自己动手打井,修建校舍,开设林果养殖等课。
第十一集石匠县委
为了拦住从太行山南麓下来的乱泉水,泰县县革委顶住各方面的压力,决定第一座中型水库――陈家院堆石重力坝开工。工地需用像桌面那么大的六面见平的大量石料,而且没有任何机械,施工部门说最少得上工13000人。县革委为保证有足够的劳力参与农田基本建设,决定只上6000人,三年完成。指挥部感到压力太大,6000多民工中,只有300多名石匠,光备料就得4年。
有了开山经验的泰县百姓,强烈要求加快建设步伐。决定架桥再度缩短另条交通,他们给这座桥命名愚公桥。按照工程预算需要备石料16000多方,依照现有的20个石匠,需开支70多万,工期一年半余。
工地严重缺少石匠,县革委一天接多个电话,几个工地急需增派石匠支援。大家急得团团转。赵得胜接到工地告急后,给县革委委员每人配发一套锤拢錾,连夜带着他们来到工地,要大家从今天起,都到群众中去,拿起锤拢錾,学会石匠活儿。
工地上,老石匠郝虎头和徒弟们开班授课,给县革委委员们讲劈石要领。
半个多月后,工地公开考试,县革委委员、公社党支部书记以上人员开试比赛劈石技术,赵丰堂第一名,李石柱第二名,赵得胜第三名,多名石匠脱颖而出,工地石匠激增到几千人。
工地上学石匠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老人,也有姑娘。16岁的郝清月想学石匠,被人嘲笑。
赵得胜非常欣赏郝清月的干劲,把自己的那副锤拢錾庄严赠给郝清月,当场为她把钢钎,初次抡锤的郝清月一锤砸在赵得胜虎口上,鲜血直流。赵得胜一声不吭,拾起钢钎鼓励她继续抡锤。郝清月一口气抡了几十锤。赵得胜捡起铁锤,请她把钎,他一口气抡了一百多锤。
郝清月当场组队成立石姑娘队,20多个姑娘报名。她们拿出自己的压箱钱去邻村铁匠铺买了锤和錾。
春节即将到来,如果放假,抽水机一停,基坑里涨满水,坑沿上的碴下陷,四个月的活就白干了。征求大家意见,民工们纷纷响应:“解放前年三十咱还不知道搁哪要饭嘞,现在是为咱自己干,说啥年不年,再苦再累也心甘。”
大年初一,鹅毛大雪,石姑娘队和愚公队的队员们坚守工地,开山不停。
一大早,赵得胜带着全家、以及县委县政府领导及其部分家属扛着工具来到了工地。
第十二集红色娘子军
愚公桥花20万元提前建成,成为跨度居世界第二的大桥。这次施工完成后,石姑娘队迅速壮大,愚公移山专业队再度扩编,交通、水利工程建设在全县遍地开花。
侯兆川里,赵得胜的外甥女槐花也成立了石姑娘队,带着村里的姑娘们劈石砌坝修起了水库。赵得胜闻听后,带着郝清月等人来到工地上,教她们劈石砌坝的技能和要领。
郝清月的石姑娘队80多名队员参加过愚公大桥的建设后,主动领命,要在自己的公社建一座红色娘子桥,她们在队长郝清月的带领下,拒绝男劳力参加,技术、劳力自己解决。
赵得胜和工地指挥长焦成海将一面绣着“粉碎旧礼教,撑起半边天”的红旗交给郝清月。指挥长把自己的小女儿焦秀英(16岁)带到工地上,交给郝清月当徒弟。
清理坝基时,发现一个瓦缸潭,潭内都是石块泥水。姑娘们赤脚用荆筐往外背渣,一直挖了8米仍不见底。老人们也说不出个深浅,有人建议挪坝基,郝清月反复思考,提出在瓦缸潭上修个拱型坝,借助拱型坝,将水的压力分散到两侧的岩石上。专家不同意,认为这样的坝型,书上从来没有见过。郝清月说书上有的,都是前人实践总结出来的,书上没有,那是写书的人也没见过。今天咱们实践了,以后书上就有了。双方争持不下,找赵得胜评理。
这天,石姑娘队的施工现场发生塌方,郝清月在抢险中一脚跌下山崖,但她胆大心细,坠落过程中四肢撑住崖壁,终被队员救起,但焦秀英被一块山上的坠石砸中,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亡。大家将她拉回工地,举行了隆重的下葬仪式。尽管指挥长焦成海忍痛给大家鼓劲,把抚恤安葬的钱交给工地。但姑娘们依然思想动摇,风声鹤唳。晚上,郝清月回到工地已是半夜,她心里万分难过,壮着胆子来到焦秀英的铺位上从容躺下。队员们都安静下来,黑暗中,郝清月泪流满面,大家捂着被子抽泣。
赵得胜组织大家召开文艺晚会、赛诗会,并请县剧团团长梁祖光带队来演出,以凝聚人心,振作士气。赵得胜见大家依然消沉,一口气讲了泰县三个版本的“武松打虎”,全场沸腾。
红色娘子大桥即将合龙时,工作量巨大,正当她们誓师的时候,全社及周边公社近1000多名石姑娘前来支援。抗大中学的女师生也全部到场增援。
石姑娘队的队员们成为全县小伙子关注的焦点。
郭饱蹲在工地上也相中了一个石姑娘队员,他请人做媒,对方不同意,郭饱蹲异常恼火。
县委为30多对新人举行了婚礼,赵得胜将结婚证和红宝书挨个发给他们。
陈家院水库胜利竣工,县里决定用节省下来的钱修建另一座中型水库,石姑娘队迎难而上,建议将这个水库交给她们修建,起名“红色娘子水库。”
第十三集快马加鞭
李石柱是黄水公社的党委书记,遵照赵得胜“山上多栽树,等于修水库”的教导,在到处都是寸草不生的石头山上种树,但种了几年油松没活一棵。有社员开始骂街,他感到非常窝心。召开棉花管理现场会时,再次下放到泰县的张文斌,不知农田稼穑闹出笑话,李石柱非常冒火,让干部每人要种一亩小麦一亩玉米一亩棉花,不允许请社员帮工,土地、水、肥等都不允许要生产队搞特殊照顾,种、管、收,负责干部一包到底。县林业局长马松原告诉他,邻县的深山有一个公社种这种树非常成功。他安排好工作,带着一个生产队长,两人背着箩筐推着独轮车一路捡粪,去邻县学习种树经验。
张文斌苦不堪言,去找周青山,正好白蛋也在。三人各吐不快。
一打三反运动开始,赵得胜看形势严峻,主动带领大家学习上级精神,主动将县里所有项目费用公开,接受群众监督。
随着水利兴修,造田扩大,农肥需要迫在眉睫。县委举行广积肥运动,很多干部随身背上粪筐,外出办事一路走一路拾。但这对于急需肥料的90多万亩的黄土地来说,杯水车薪。为此,县委曾多次派专人南下广东海南买鸟屎,北上内蒙购羊粪,东北、西北收皮渣,仍不能满足。
建化肥厂资金困难,县委决定,机关厂矿的非生产性建设项目能停则停,勒紧裤腰带,支援化肥厂建设。赵得胜把每个月的工资留下20元,其它全部存入银行。
薛春玲在学校讲述了县里治山治水发展农业严重资金短缺的情况后,小学生邓世敏将自己理发省下的五分钱交给了学校,薛春玲在全班表扬了邓世敏,并把此事告诉了赵得胜。赵让县里组织支援化肥厂建设的积极分子到各单位讲演,由此,全县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小学生共同自发捐钱集资,支援化肥厂建设。
省委在河源地委召开县委书记以上干部参加的座谈会,牛瑞山批评赵得胜不顾群众生活负担,在全县集资的过失。赵得胜辩解引得牛瑞山拍桌子大怒。
化肥厂基建项目接近尾声。秦思亮带着100多名优秀青年背着背包去蓟县化肥厂培训。为了节省资金,从北京火车站下车后,180里徒步行军。他们不仅自带干粮,还带了两只猪仔,养在厂外的驻地。泰县的工人们除了上班,休息时还到厂外农村,帮助他们干农活,看到他们收割麦子全凭用手连根拔,秋天播种季节靠手撒种,就向泰县县委汇报,县委不仅给他们送来镰刀和耧,还送来了几个会打耧修耧的木匠,在当地培训出会打耧的新木匠。
肖天厚带领拍石头公社社员造田70亩,就在玉米刚刚长了半人高的时候,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将70多亩玉米及黄土冲得一干二净,原有的2000多亩地也付之东流。赵得胜闻讯后来到这里,和他一起找到原因,号召重新大干,彻底改变郊东沟。他们把公社招牌扛到工地上,在龙王庙前誓师大会,奋战一冬,重新造田70亩。
肖天厚的老伴患有严重心脏病,一个人拉扯着5个孩子,春节前来到拍石头诉苦。
肖天厚安抚老伴,教育儿子肖大海:不苦干,就得苦熬,苦干有奔头,苦熬没有头。
这次,肖天厚带领大家打坝造田的同时,在堰头修筑了几十孔整齐的墓穴,交待人们,他死后要葬在此处,不用棺椁不占土地。
秦思亮带着大家学习结束,他们卖掉了养大的两头猪,把钱汇回泰县。又步行到北京乘坐火车回到泰县。
秋天,各种设备陆续运到工地,请不到安装队,如何把密如蛛网的管道焊接起来?秦思亮把20多名青年工人叫到一起从零开始学电焊。
第十四集群英攻坚
向阳洞是泰县山区主干道中最长的公路隧道,洞长、石头硬,实践中锻炼成长的愚公队和民工勇敢地接受了这个特殊工程。他们根据这里地形特点,决定先在千仞绝壁上打出一个个工作面,然后再去分头对打。
他们分班贴出挑战书进行比赛,为了使自己领先,一边拼命干活,一边给对方使坏,总指挥各种方法措施协调。
这年冬天,文化大革命高潮之时,造反派闹得正凶,很多人都为能不能干成活而耽心。牛大锤和白蛋还在继续革命。
一日,赵得胜被他们挟持着难以脱身,只得跟着他们跳忠字舞、参加辩论,后看他们喊的口号一致,将他们组织到一起学习毛主席语录,参加小长征,带领他们重走当年八路军在泰县走过的足迹。
向阳洞的工程越来越艰苦。
另一个山洞准备上马开战。赵得胜趁热打铁,鼓励刚刚走完小长征的两派头头分别带上自己的队伍,从两头打通这个山洞,并将此洞命名为“战备洞”。两派司令很看重这场硬仗,带头冲在生产第一线,展开了一场不服输的友谊赛。战备洞修到中间出现严重塌方和伤亡。牛大锤和白蛋庄严安葬战友,主动请缨,共同探讨施工方案,相向而战,白蛋方出现危险的时候,牛大锤等人挺身相救。他们终于挖通隧道。
牛大锤找到赵得胜,他说他现在非常迷惘。
上级的工作队还在不懈地搞运动。赵得胜每天如惊弓之鸟般四处打探消息,让干部们多学习毛泽东思想,密切注视阶级斗争新动向。
肖天厚被工作组逼着写检查,他郁闷烦燥。赵得胜来到工地,不仅给了他安慰和力量,还给他出了应对的高招。
张文斌站出来,揭发李石柱在买树苗的过程中有贪污现象,赵得胜让工作组调查,并无此事,张文斌又揭发李石柱纵容偷机倒把,从私人小贩手里买树苗……赵得胜积极地派他和工作组的人去邻县调查并请对方领导严办。
为支持肖天厚,县委带教育系统3000多名教师开赴郊东沟,当地驻军也赶来支援。
奋战20天填平两个川,造地180亩,活土层都在1米以上。公社党委认为:全县来支援,不等于咱干的成绩,咱们填平三个川,一点都不能少。
滴水成冰的寒冬,化肥厂也在快马加鞭建设中。设备除锈跟不上,秦思亮提着风枪钻进洗气塔除锈打砂;没有吊车,高大沉重的煤气炉、蒸发器无法准确就位,他与工人土法上马……
硝铵车间要建9座吸收塔,按设计要求,需用80多吨不锈钢板,可安装迫在眉睫,买不到,大家群策群力,用石头就能代替不锈钢,不仅节约几十万元,更重要的是为早日建成生产赢得时间。
艰苦创业六个月,第一套自动线安装完成,一次试车成功。
张文斌回来了,他们走迷了路,滚下山崖,浑身是伤,差点被狼吃掉。他感到自己被耍弄,怒不可遏,企图兴风作浪,被一个拾粪的老大爷制服。工作组灰溜溜地跟着李石柱上山种树。
李石柱种的油松500亩全部成活。赵得胜带着马松原总结他们雨天造林不用浇水成活率高的经验,在全公社开展了大规模的植树活动。
向阳洞打通了,它又一次创造公路隧道长度和掘进速度的全国最高纪录。引来很多国内外参观团。
第十五集血战疆场
当三郊口水库即将峻工时,山区人民迫切要求修通泰陵公路,山西陵川县也向泰县发出邀请:“两家携起手,共同打通太行山!”
赵得胜马上指示三郊口水库指挥长郝清月,抽调愚公移山专业队和赵固、南村两个公社的壮劳力,克服困难,完成任务。水库指挥部抽出1500人开赴悬崖陡壁,广大民工主动提出:“大干20天,汽车通陵川!”他们给此洞起名友谊洞。这里不仅作业环境困难,而且洞长石头硬。
这时,上级下发一份《通报》,说泰县“某些领导”不顾客观条件的可能性,不经技术部门同意,强迫群众穿山打洞,劳民伤财,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冒着风雪从工地回到县委的赵得胜疲惫地开通邮电局话务室,命令接通全县广播开会,他说:“……有些人抓住一些存在的问题大作文章,先是造舆论,后是卡物质。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向大家保证,带领群众谋利益的事,无论多么艰难,我们都要坚持到底。天塌下来我承担,出了问题我坐监……”
随后,赵得胜到各个工地安抚公社干部,鼓励他们必须大干才有好日子过。
赵丰堂带领上八里公社社员修建已进入第三个年头,虽距中型水库还远,但坝高已近50米,蓄水几十万立方米,发挥了灌溉效益。这时,上面的《通知》让他非常恼火,他执意要找工作组问问,老百姓受穷逃荒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被工作组罗列罪名扣上帽子批判,赵得胜找到工作组,先自我批评,又严厉地批评赵丰堂思想不端正,让他写了多份检查。多名社员找赵丰堂等他安顿农活儿,工作组不堪其扰,只得放了他。
赵得胜看到他们工程已进入攻坚状态,随即组织近3000民工在石门山沟安营扎寨,实施攻坚扩建。
山里修水库,也要把水引出来,为全县人民群众所用。赵得胜指示县水利部门研究要尽快用干渠把大大小小的水库连起来形成完备的灌溉体系,这时,有好心人透露赵得胜:“上面说你是个顽固不化的生产党,要撤职严办嘞。”赵得胜听说后,抓紧来到刚测量出来的西干渠渠线上,要趁着上面的文件还没到达县里的空隙,把群库汇流的样板渠建成,以便自己下台后,泰县人民能照着这个标准把渠修好。
愚公移山专业队用绳子悬空吊人在飞鸟难立脚的陡壁上,给隧道开了一连串的大“窗户”,扩大了工作面,然后再去分头对打,加快了工程进展。
就在庆祝石门水库、三郊口水库落成的同时,汽车载着欢呼的人们,从太行山肚子里开进了山西陵川。
潭头瀑布,落差为华北之最。县委县革委决定在此修建水电站,并派人组织设计。
第十六集血洗冤名
从全县各工地上回来的民工们,把不屈不挠的愚公精神也带回来。郭亮村位于牛角山上,唯一的出路就是挂在几百米悬崖上的347级台阶,最窄处只能容下一只脚,粮食亩产只有80多斤,长期吃国家统销粮,社员骂村支书田富民:全县大干,郭亮没动静,只要你不死,郭亮难变。你那名字是你爹白起的?田富民非常伤心恼火,不是不想改变这里的穷困面貌,但各种条件都不具备。村里的13名党员站出来,表示拼上血本也要在悬崖上面凿个眼儿。
他们制定了计划后,大小队拿出多年的积蓄买了炸药,全大队300多口,扛着钢钎、铁锤,带上风箱和灶具在牛角山上安营扎寨,吹响了与命运抗争的号角。
上八里公社书记赵丰堂带领大家将天上的水制服了,以为可以松口气,赵得胜来到这里,带着他查看地下水。赵丰堂检讨自己的满足懈怠,带领大家下决心大战干河滩,排万难引出这股地下泉水。
1500人安营扎寨,社直机关搭起泥棚,把办公机关也搬到工地上。
冬天,滴水成冰,给施工带来很大困难。他们在河滩下面截潜流,修筑了一条550米长的暗渠和15公里的盘山渠,把畅游不息的地下泉牵出地面,灌溉1万亩地,实现人均一亩水浇地的梦想。
郭亮村洞打一年多,大小队所有积蓄3万多元花完,集体1000多棵树和500多只羊也卖光了。党支部带领大家到山西帮人修路,挣钱供打洞开销。省公路局的领导知道后深受感动,并送来炸药和资金。他们的困难传到县里,赵得胜和教育局长原永,带着抗大的教师、学员几百人,分期分批进驻郭亮,和大家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苦战两个月,终于通车竣工。
田富民在公路修通的时候,为抢救国家财产牺牲,临咽气,看着大队的男女老少为他痛心流泪,他说自己洗涮了罪名,死得值。
赵得胜让司机开着吉普车,一路从山下开到山顶,小学校正在上课的学生听见汽车响全都涌出教室,赵得胜让每个孩子都到车里坐一坐,告诉他们:多读书,不怕苦,心里想着老百姓,活得才有意义。
日本一个电视台来拍电视片,摄影师看了洞,惊呆了,“咕咚”跪下,爬在地上嗑了个头:“太了不起了,这样的石壁也能打成洞”。
他们的精神感动了中央领导,发出“全国大乱,泰县大干”的感慨,有全国各地及国外领导来访参观,新华社记者田正北随社长穆青来到泰县。
年终总结会结束,林业局长马松原与县长陈廷坚吵了起来,他拿出自己做的会议记录与李找到赵得胜论理,说他在报告中针对林业只讲了几句话几个字,不重视林业生产。
第十七集忍辱负重
很多从干校出来、或拖着罪名的国家级优秀知识分子被下放到泰县劳动改造,赵得胜如获至宝,将技术专家、教育家安排到生产建设和学校教育的第一线,将艺术家等妥善安排到群众中去,每人都以最高的生活费予以关照,并派专人对他们生活的予以无微不至的关怀。
穆青和记者田正北在泰县采访,赵只跟他讲工作,讲工程,从来不提自己的事情。田正北总觉得采访不够深入。
74年冬,工作组再次君临,赵得胜被监视,查他批他“只管干干干,不看纲和线”。赵欲干不畅,欲罢不忍,心里憋得慌,穆青想方设法接近赵得胜,赢得他的信任,赵将自己的苦闷一倒而尽。赵离开后,穆青非常兴奋,认为他正是我们国家最迫切最需要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泰县就有希望,国家就有希望。
穆青派田正北长期在这里蹲点采访,赵得胜郑重地将一套钢钎、铁锤交给田正北,希望他能深入生活,写出好文章。田正北来到李石柱的黄水公社,李石柱非常想款待他,心疼地拿出自己的钱给他买了半斤猪头肉,炒了一个萝卜丝,田正北兴冲冲地来到桌前一看,勃然大怒、拍桌走人。李石柱等得肉菜都结冰了,找不到人,打电话向赵得胜诉委屈,赵得胜告诉他,田正北是回民。李石柱想向田正北道歉,烧了开水请田正北洗澡,没想到闹了更大的笑话。
批林批孔运动开始,上面四人帮三箭齐发,下面以批回潮反复辟为名,层层揪走资派。工作组再次从天而降,周青山首先站出来,揭发赵得胜充当下放劳改的走资派的保护伞,以生产压革命不顾群众死活。“反潮流分子”也因工作中的不如意别有用心地到各处工地煽风点火,号召群众起来批斗赵得胜。赵得胜躲到煤矿矿井里、矿井被淹,躲进化肥厂,化肥厂被围堵,赵得胜最后直奔邻县搬马岭公社。
王树生看见他非常高兴,赵得胜来不及歇息,便让他带上地图一起上山,告诉他,哪个地方可以修个水库,哪个地方应该铺条路,哪个位置将山体凿穿可以留下河滩造多少亩地。来到打洞工地,教给他们打洞抡锤的技巧。来到正在施工的黄叶桥工地,认为工程进度存在很大问题。王树生恍然大悟,急忙动员干部群众连明彻夜苦干,决心赶在雨季前把桥修好。吴驾辕,赵帮车,跟群众干在一起。大桥竣工的第二天,洪峰恶狼似的下山了。
第十八集秦思亮、肖天厚之死
造反派们认为秦思亮放跑了赵得胜,攻击批斗他,说他是“唯生产力论的鼓吹者”。秦思亮忍着病痛,向工人宣传中央文件精神,教育他们坚守岗位,一伙暴徒妄图捣毁化肥厂,他组织职工保卫。化肥厂煤被卡断,炉火将熄……他抱病带领车队火速赶往邻市运煤,大家趁装车匆匆吃饭,他预感到自己生命危险。
牛大锤为首的造反派和白蛋为首的造反派为争权闹得不亦乐乎,他们砸了县委的牌子,扒毁小铁路,白蛋带领红卫兵冲击化肥厂,打砸机器。与工人发生冲突中,高压机发生爆炸。白蛋被工人乱棍打死,工人也有伤亡。
已升为省委书记的牛瑞山得知泰县的消息后,亲自来到化肥厂,告诉造反派,东西南北中,共产党领导一切,对毁坏公物者,决不姑息迁就,责令有关部门严审重判。造反派的喽啰交待了当年烧死谷春山的凶手,但已死无对证。
秦思亮忍着病痛又办了第二个、第三个化肥厂。
肖天厚带领群众,每天奋战在工地上。就在他们进入大干的第七个年头,县委作出统一部署,调动附近20多个公社近4万民工统一按排施工,在来年汛期到来之前,完成西水东调的东干渠建设任务,把石门水库的水引入东部山区。肖天厚每天晚上睡觉不敢脱衣服,因为脊梁上生的大疮脓血直流,衣服粘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由于天黑路滑,肖天厚失脚落入两丈高的悬崖,身体多处受伤,但没有耽误一天干活儿。
田正北在肖天厚的工地上写了一篇报道,发新华社送审,受到了领导的表扬。
秦思亮被检查出食道癌已到晚期,他感到时日不多,不再住院,加速投建第四个化肥厂。
肖天厚伤疾反复,半身肿胀,自己忍痛翻地、拉沙。一天,他深夜安排完工作后,心梗发作,悄然离逝。
秦思亮在车间听完技术骨干的汇报,忍着病痛来到机器旁,晕倒。
肖天厚的儿子肖大海依照父亲的遗愿,死后不用棺木,不占耕地,不留坟头,将他葬入郊东沟的地堰上,封死墓门。他带着自己的儿子肖金在父亲的坟前,从赵得胜手里接过父亲的钢钎铁锤。
田正北参加完肖天厚的葬礼,内心伤怀,电话打到新华社,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他通知稿子先不要发,肖天厚去世,他觉得自己深入生活不够,他要再写一篇。
春节前的北京全国化工炼油工业学大庆会议,全国劳模秦思亮的座位上,只搁着他的奖状和红花,这一天,全厂工人在为他下葬。
诗人郭小川来到这里后,因政治生命待定,顾虑重重,心里非常落寞,身体也不好。先来的作家李准与他住在一个大通铺里,一天晚上下大雨,李准急着回省会开会走了,郭小川送走他因泻肚上了茅厕,房倒屋塌。愚公移山专业队的队员听说后,当即决定盖一座最好的楼房给这些人住。他们从山上运来青石,修建了泰县最好的建筑——18000平米的四层宾馆。
郭小川心稍安下,赵得胜还没有从痛失肖天厚和秦思亮的伤心中走出来,这天,他们到生产一线去,看肖天厚的拍石头,郭小川诗性大发,没想到,赵得胜出口成章……
第十九集树欲静而风不止
1975年冬,反击右倾翻案风开始,造反派又开始反击,说泰县是唯生产力的典型,高喊还我战友、为白蛋报仇等口号到处散布全国形势变了。他们再次公然扒毁小铁路,往县办煤矿里灌水。
赵得胜这次不再逃命躲藏,他高举毛泽东的旗帜,对破坏国家财物行为坚决给予迎头痛击,县委逮捕了牛大锤、郭饱蹲等人,在县城召开万人公捕大会。
郭红霞心里看不起周青山,觉得他整天背后瞎折腾,而且怎么折腾都上不了台面,两人经常为琐事争吵,两人打起了冷战。周青山不甘心此生平庸,又去找张文斌。郭红霞将身心扑到两个孩子身上。
赵得胜每天忙到身心疲惫,风吹草动都让他胆颤心惊。这天在河源地委开会,一家大报记者陈平要采访他对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态度。他借故推脱,匆匆回到县里。没想到陈平已来到县委,得知他今天回来的消息,等在泰县宾馆。赵得胜内心忐忑,不知该怎么应对。杨志青给他出了个主意。
田正北从山西采访回到泰县蹲点的公社写了半夜的稿子,刚刚躺下,被敲门叫醒。赵得胜的通讯员黄全开着一辆吉普车接他进城。
赵得胜焦急地等在办公室里,两人彻夜长谈。赵希望不要再搞运动,安安生生地带着老百姓干点实事。田正北告诉他,大寨现在已不是前期的样子了,百姓风声鹤唳。
两人聊到天亮,认为还是不接受采访最为稳妥,正说着,记者陈平来堵,赵得胜翻窗逃跑,他落地时扭伤了手腕,正巧被县水利局局长褚良才遇到,褚帮他包扎后,赵想带水利局有关人员考察北干渠,褚良才圆滑,推托有事,赵带着其他测绘设计人员和肖大海、张建青重走北干渠沿线。
肖大海在工地上已成为愚公移山队的连长,关于工地安全生产和物料节约方面有很多见解,但指挥长顾不上这些。肖大海给赵得胜写了一封长信,赵非常重视。
田正北怀揣一大本的采访笔记赶回北京,想向穆青请教写好肖天厚的报道。穆青听完汇报,两人均泪流满面。穆青告诫他快回泰县继续深入采访,尽量不要回来。
第二十集稳驾航船
赵得胜借郊东沟的成功经验、肖天厚、秦思亮的死,推动了全县农业学大寨运动。
整个泰县变成了一个辽阔的战场。社社有规划,队队有工程。
城东固村东大方也是泰县的著名荒滩,几千亩地,沟深土硬,看到郊东沟的场面,他们回去就掀起了深翻土地的战役。该村第三小队因为久乱不治,谁当队长都干不成,赵丰堂抓了几次弄不成,很着急,赵来此蹲点,教他将从石姑娘队回来的柳志红提拔为队长。柳志红上任后,有人毒死她家两头猪,将院里东西砸烂,柴草垛点燃,但经历了开山劈石的柳志红,没有气馁,在赵得胜的帮助下,决心带领群众大干一冬,将乱石滩全部打造成高产田。县委规定每个县直机关干部都要完成深翻一亩地的任务。赵因公务地委开会两天,这天晚上回来直接奔地头,放下三把抓钩,一把自己用,另两把给来请示工作的人用,边汇报边干活儿。来给他汇报工作的杨志青,在来的路上抓住了毒死柳志红家猪并放火砸坏东西的造反派余党。
田正北来到拍石头公社通宵达旦写完肖天厚的稿子寄出去。
周恩来病逝。“反击右倾翻案风”已愈刮愈猛,穆青因向毛泽东反映问题被打倒、审查。
肖天厚被诬为“只拉车不看路”的典型,田正北的稿子已不能刊发。
黄水公社黄水大队,河床宽,水流急,不易拦截。李石柱准备带领社员从北到南在河床中间筑起一道顺河大坝,逼河水让路,把河滩改造成良田。没有土,他们把河对岸山上打了个180米长的山洞,把山东面的土一车车,一筐筐运过来,穿山造地。
政治形势不定,人们思想不稳。赵得胜带领县委,再次组织小长征,重走当年八路军抗日打老蒋的纪念地,再次勘测山形地貌,重新规划建设蓝图。
参加完小长征后,上八里公社赵丰堂带领社队干部挎上背包扛着行李再次探测公社所辖山川,畅想“两年实现水利化,农林牧副大发展”,赵得胜一纸调令,将赵丰堂调到城关镇任党委书记。
赵丰堂上任后把全镇情况熟悉一遍,冬夜难眠,敲响了赵得胜的门,要求改造洪洲城。
洪洲城是太行山脚下的20万亩平原,被洪水多年冲刷成乱石滩,一年四季风沙茫茫。
第二十一集大战洪洲城
风沙漫天的寒冬。赵得胜开车载着赵丰堂绕洪洲城一周,全盘细细规划,赵丰堂当场表示,要用两年时间,让这乱石滩里长出麦子玉黍粟来。
两天后,赵丰堂带先头部队来到洪洲城,冒着小雪挖土窑安营扎寨,量地,分派任务。晚上积雪太厚,他们在地上挖了个半间房大小的坑,招牌一挂,成了指挥所。
第二天天未亮,赵得胜带着近2000人组成的开荒大军,携带各种工具、各种架子车、小推车、萝筐、拖拉机、锅碗瓢盆进驻乱石滩。公社里的卫生院、民政所、供销社等也都驻扎到工地上。
正在大战拉开序幕时,上面突派工作组,撇开县委直接分头下各公社“突出政治”。
赵得胜每天背着农具下乡,有人劝他躲过风头再说。赵用毛泽东理论将其挫败。
田正北也来到工地上深入生活。赵得胜得知穆的情况,愤慨无奈。
就在赵丰堂带领2000人大战洪洲时,领近吴村公社岳家庄的大队支部书记岳仁正在开会。他是抗美援朝复员返乡的营级干部,他分析了近年来开荒种地的收获,他号召大家组织远征队,也去开荒离家50里外的洪洲城,别人让他先跟县里要求一下,他说,我算是弄明白了,赵得胜才是带领大家奔好日子的书记,只要方向不错,他一定会支持。
岳仁推着小推车,带着先遣队,迎着漫天风沙来到了洪洲城。
与此同时,梁村公社20多个大队近5000社员也远征来到洪洲城,摆下了战场。
这年冬天,赵得胜带着30多名县社两级共青团干部来到没有一棵树的方山炸石挖坑、砌堰成田,下山取土大力植树。
第二年,团县委再次上山,苦干一月,垒坝6300米,造条田55块,大面积植树。赵提醒他们:荒山绿化,三分栽七分养,年年春秋都要养护,年年雨季上山补栽。
有关泰县“十年大干”的报道越来越多。记者、领导、参观者不断涌入泰县。赵得胜则能躲即躲。
第二十二集连续升职
有了企业,泰县供电矛盾特别突出,国家电网每年分配给县里的电量远远不够,缺电致使水泥不能大量生产,许多中小型农田基本建设工程不能大批上马,上马的也不能高速运行。县委希望通过宣传争取更多的资金支持,但赵得胜有自己的想法,他上下总动员,号召大家不等不靠自己大办电厂。
已升任平原省委书记的牛瑞山非常赏识赵得胜,调任他任省生产指挥部副指挥长兼石化厅厅长。但赵得胜舍不得离开泰县。
这时,部队到泰县来征兵,多次的工地会战,让很多部队首长非常看重这里敢打敢拼的年轻人,很多石姑娘和愚公队员被征招入伍。临行前,年轻人来向赵得胜辞行,赵向被招入伍的年轻人讲了泰县未来的发展方向,并让他们编几句奋斗口号,郝清月、槐花等已成为工地指挥的中流砥柱,她们深感责任重大,主动放弃入伍,奔赴新的工地。
1975年,泰县组织周边公社民工上千人在石门水库建提灌站,郝清月担任指挥长,槐花带领石姑娘队承担所有土建工程。赵得胜工程间隙主持召开县委扩大会议,分析泰县农业经济建设形势,要一手抓水电,一手抓火电,来它个水电、火电一起上。并建议发动县直机关干部,把建设电厂的任务包下来。
牛瑞山见赵得胜一直沉心泰县建设,亲临指挥工地,让他赶紧上任。
8月中旬,“泰县电厂指挥部”的牌子挂在了一片乱石荒岗上搭起帐蓬外,赵得胜百忙之中莅临现场宣布开工。工交、农林水、商业财贸、文教卫生、县委机关、人武部等组织起来负责土建;物质站为主组织的材料设备供应队伍,机械厂、化肥厂组织安装队伍;电业局干部组成的电力配系队伍;当地驻军1000人参加会战。
赵得胜到省里工作。上任当天,看到很多工人上访告状。他报到还没坐稳,牛瑞山就给他下达了任务。
六七十年代,化工企业发展很快,但是由于派性干扰,很多企业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工人不断上访。牛瑞山给赵得胜的第一项任务是消除派性,整顿秩序,把工业生产搞上去。赵得胜迅速组成工作组,由领导带队深入各个企业。
赵得胜亲自带队,来到老大难单位红旗化肥厂。这里几千工人,因为派性作乱经常停产,直接影响到周边十几个县的农业生产。以前曾多次指派工作组进驻,但越整矛盾越大问题越多。甚至工作队陷进去不能自拔。
赵到厂里以后,厂长崔健刚一方积极接待,将厂里的各种矛盾列出来,但书记一派却闭门不见。
赵得胜几次约见失败后,带着崔健刚去堵书记,见面大吃一惊,书记竟然是周青山。周自知亏心,不想再做解释,只得任由杀伐。赵说服他放下负担,以生产为重,若还解决不了,只得就地任免。全厂召开职工大会,定下双方和解协议。当天开工生产。
周青山感觉自己这辈子倒霉在赵得胜手里。恨得牙痛。
泰县要选送一批工农后大学生,一些领导使尽挤破脑袋使尽手段让自己的子女入学,肖大海被推举上武汉铁道学院,名额被周青山的儿子顶替,他非常生气,就给赵得胜写信。赵电话得知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在入选之列,急冲冲赶回泰县劝阻,已无力挽回。赵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退出,把名额送给了工地上优秀的愚公队员。他找到肖大海,与之促膝长谈。
第二十三集大干不止
石门水库提灌站完成导水洞开凿衬砌、机房、防洪墙等土建任务。7月1日火电厂二号机组投入运行,县委马不停蹄组织潭头火电站会战,计划要求“八一”发电,可大部分器材7月25号才能运到。人们运来一件装一件,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发电的关键设备水轮机,是由柳州汽轮机厂生产的。尽管为了支援泰县建设,他们已尽最大努力,可最后下线要等到7月27日凌晨。从柳到泰还有3000多公里的路程,离8月1日只有5天时间。
是否放弃原计划,县委新上任的书记路振平只问了大家一句:如果赵书记在这儿会怎么做?说了算,定了干,再大困难也不变。
泰县的四部汽车提前赶到柳州汽轮机厂,备足油加满水,司机备足干粮。27日凌晨3点,水轮机下线,马上装车启运。3000公里三天两夜,人歇车不歇。
7月29日晚上,河源瓢泼大雨,变压器运到河源火车站,早就等在那里的路振平带领大家装上大板车,连夜往回运。变压器货重体高,山路难行。为保证设备的安全,沿线公社所有干部亲自带领社员一路护送。
小铁路桥太低,差半尺过不去,路振平马上组织群众跑步前行,提前把桥拆掉,板车过去立即修复,不耽误小火车通行。
一个山洞高度不够,愚公移山专业队提前从十里外赶来,把洞底起石压深一米,车过再铺上。
瓢泼大雨,天黑路滑,对面不见人。
沿线群众,像支援子弟兵一样,为板车司机和突击队送来热馍、热饭。200多人跟在板车后边寸步不离。
30日夜9点板车到达工地;10点水轮机到厂。
几百民工冒着大雨投入战斗,一个小时就把机器安装到位。
8月1日夜11点,潭头水电站运转发电。机械、水泥、造纸、化工、砖瓦、纺织、皮革、食品、罐头等企业开工生产……
1976年夏天,大雨连绵,淇河暴涨,延安市内多处被淹。赵得胜被任命为国家水利电力部副部长,国务院派他到延安市指导救灾。
延安市和省级领导查询了火车时刻,派人去接来领导抗洪的赵得胜,等人走完也没接到。赵得胜头顶草帽,肩挎破帆布兜出现在延安市委门口,被门卫和过路领导当成上访者拦截,局面尴尬。接站的人回来,方才消除误会。
他们直接赶到重灾区。因为没有水泥,民工在用石块干垒河堤。赵得胜向泰县急调100吨水泥运抵延安。石姑娘车队拒接延安市委付帐,并按赵得胜的安排源源不断地派送水泥。赵得胜得知延安没有水泥厂,要援建。延安领导说:这里位于黄土高原,到处都是黄土,怎么建水泥厂?赵从挎包里掏出两块石头,告诉他们这里石头多得用不完,教给他们怎么才能迅速弄到原材料,并写信给泰县书记,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培训工人、支援设备,直到把厂建成,把水泥生产出来。
延安市委组织水性好、技术过硬的青壮年组成民兵抗洪抢险队开赴第一线,赵带着自己的石匠工具亲临一线,教会他们破石砌岸。人们得知赵得胜是泰县人,赞叹泰县人了不起。随行领导告诉大家:他可不是普通的老石匠,他是水电部副部长,泰县县委书记。众人听说,纷纷拥来,但不知现场哪个是赵。
一个月后,延安市水泥厂机器安装完毕,开工生产。
第二十四集虎落平阳
1976年10月6日,粉碎四人帮。
广播里传出这条消息时,赵得胜在北京驻地正准备睡觉,他披衣跑到院子里,翻了半畦菜地,还是难以按捺兴奋,给熟悉的干部挨个打电话:以后咱们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
牛瑞山也想大干一场,他爱惜赵得胜的才干,向中央打报告,让赵回到平原省任省委副书记。
赵得胜督促泰县抓紧敲定北干渠的设计方案,再三对县水利局局长褚良才重申:尽快实地勘察、测量、确认,力争早日动工。
春天,中原地区旱情严重,赵得胜四处打听灾情指导生产,并到旱情最严重的搬马岭公社田间和百姓一起担水抗旱。
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上,穆青特意来到平原省代表驻地看望赵得胜,两人紧紧拥抱,激动得热泪盈眶。赵得胜向他畅想今后的五年规划,一定要让泰县成为北方的小江南、米粮川。
一个以揭发、批判、清查四人帮在各地爪牙和代理人的运动在全国展开,泰县被当成揭批查的重点。平原省派出工作组深入泰县各地,召开会议,个别谈话,给思想不满者撑腰打气,让他们出来提意见,揭盖子。百姓情绪抵触,很多干部的肺腑之言让工作组感慨万千。因一直没有结果,上面极不满意,一番训斥,张文斌主动要求将他们调回,重新组织工作队,再次揭批查。
赵得胜得知泰县情况后,不辩不问,这样的事都经历半辈子了,他自信没有任何问题。他正在组织国家重点工程——明阳渠村黄河分洪闸建设大会战。布置完任务,他回到泰县,找到郝清月,他给石姑娘队也争取到了任务。石姑娘队的成员们刚刚离开工作组清查学习班,一见赵心酸落泪。赵摆手不让她们说,并作战前动员:你们是泰县十年大干中诞生的一支特殊队伍,这个国家重点工程,时间紧,任务重,要在黄河进入汛期前不到3个月的时间内坚决完成任务。调你们来,就是要你们把泰县人的精神发辉出来,起模范带着作用。
郝清月和槐花带着石姑娘队走上工地,以“以一当十地”的泰县精神参与了这场分洪建设大会战。
张文斌带领工作组来到泰县,集中各机关企事业单位办学习班,给赵得胜罗织三大罪状,路振平、陈廷坚、杨志青、赵丰堂、李石柱等被隔离、审查,机关、工地瘫痪。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被工作组煽动后结队到省里上访告状。他们举着标语牌跪在省委大门口:赵得胜,还我血债!
田正北再次来到泰县,看到情况非常着急,连夜写了内参上报中央。工作组暂时撤离。
赵得胜“十年大干”被认为是文化大革命的产物,他被以“执行了四人帮的路线”等罪名被免去省委书记和省革委会副主任的职位。
第二十五集老头治虫队
赵得胜被免职后,被安排成为省政府经济工作顾问小组的成员,他不满现状,一直想回到泰县,为群众做点实事。他几次找老县长陈廷坚和农工部长杨志青商量,但是怎样做却没有头绪,大家都怕弄不好会干扰到现任领导的工作计划。
春天,赵得胜郁闷心结,几乎病倒。这天,他收到泰县农民秦永贵的来信,反映太行山区柿蒂虫泛滥,村民都把树砍了当柴烧,原来赵带领大家种植达100多万棵,如今只剩下40多万棵,没有一棵能挂住果的。他希望老书记能出面管管。
赵得胜回到泰县,找来陈廷坚、杨志青等人,拿出那封信传阅:天大的好事来了。山区群众信任咱,把工作送到咱面前了。
一支26人组成的老头治虫队成立。赵得胜任队长,原县长陈廷坚、原农工部长杨志青任副队长,原影剧院经理梁祖光任办公室主任。他向省林业厅申请了给大家配发的护林员袖章、证件,每个队员配备草帽、剪刀、小锯、喷雾器。他们从农专请来治虫专家讲课,然后分组观察研究,摸清各种害虫的繁殖规律。赵得胜与原林业局局长马松原带着粮食来到秦永贵家,守在他家有12棵柿树的园子里,初步摸清柿蒂虫的成虫规律,并最终得出经验。
黄楝树是山区上等木本植物油树,天敌黄楝蜂作祟,已多年不打油了,老干部们分成三个小组,守着黄楝树日夜观察,将摸索出情况加以总结。
他们把太行山区果树病虫害发生发展规律和治虫要领,拍出科教片,在电视台播出,并编成小册子,发至乡镇干部和果农手里。
市面上一部喷雾器三、四十元,赵四处打听,通过县农资公司从四川购进2万支操作方便、价格便宜的直杆式喷雾器。“销出2万喷雾器,泰县就拥有了一支配备新式武器的灭虫大军”。老干部全体出动推销。集市中,有一个邻县边界当年文革中保护赵得胜的群众见到他,反映他们那里治虫有困难。赵很快来到这里,帮他们治虫。他想起王树生,电话联系他,让他也过来学习。邻市的山区听说赵得胜治虫队的事迹后,电话请教灭虫技术,赵得胜带人过去,不仅传授,走时还将写有方法的牌子挂到果园。
回来的路上,走到另一个市,发现楝子红了,赵得胜拐到政府,说树生虫了,抓紧治。党委书记非常吃惊。赵得胜瞪他:你这个书记成问题,来两三年了,知不知道这是群众的吃油问题?并写下要点,着重教习。
秦永贵家的杮树,第二年迎来大丰收。穆青来到这里,拍了很多照片。
乡亲们凑钱买了酒菜招待他们,赵得胜不接受,劝他们钱要省着点花。
周青山退休后也回到了泰县,他看中商机,在县中繁华地段开了家青霞酒楼。他在报纸、电视上看到报道,发现秦永贵家树上的杮子用绳子捆着,说赵得胜也学会弄虚作假了,他专程到秦永贵家看,是柿子太多,怕把枝条压折,用绳子拉住往上拽。
他们的奉献精神,赢得省林业厅每年拨款10000元。铁算盘陈廷坚负责理财,除了买农药,一切都省。过年发福利,第一年每人一张澡票,马上又该过春节了,老干部们渴望发点福利回家表表功。
第二十六集队伍扩编
治虫队员的家属也经常参加老头队的活动。一天,杨志青老伴儿中风瘫倒在床,除了日常开支还要看病,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周青山游说他到酒楼帮忙。他有点动心,去找赵得胜,被赵制止。
赵得胜心疼队员及家属,让陈廷坚过年每人发两条枕巾,也算是对老伴儿们的付出表示感谢。
水利局退休的老局长褚良才已经第六次申请加入老头队了,一直没被批准。抗大中学的退休老师马鸣提醒他:我为治虫总结经验编写材料,巴巴地跑了两年了,才是个预备队员。褚良才回去反思,写了十几页的思想总结和对老头治虫队的工作展望,终于成为预备队员。
他们的行为吸引了各条战线上退下来的老同志,很快由26人增加到90多人,改名老干部服务队(简称老头队)。
人多了,开会没地方,这年夏天,赵引着大家跑了十几里来到一个山洞里,大家依据个人情况,分为11个活动小组,各有蹲点村,以治虫护林,植树造林,科学种田,计划生育等为内容,平时分散活动,大活动集中。下乡时,远处买个票,近处两条腿。集体活动车票自费,特殊任务报销。
虫害被治住后,他们开始投入植树活动,夏季购置大量树种树苗,低价卖给群众,以备雨季种植。
每逢大雨,服务队的老人们一路奔波往山上跑。他们感动了很多人,机关干部、工厂职工、学生、百姓,更多人加入造林队伍。
这天,服务队来到山坡上,看见老农张财放的羊在啃树苗,队员冲过去与他理论,张财争辩,惹怒了赵得胜,当即到林业站报案。林业公安来后,要重罚,赵得胜还是不满意,不依不饶,要张财写份检查复印1000份四处张贴。
他们带领农民,宜农则农,宜林则林,将旱地种植花椒、香椿、杜仲等经济林木。当年栽树,次年受益。
服务队员们走到山里,百姓热情招待。张财与赵得胜打招呼,赵不搭理他。张财追着赵得胜道歉,说是把羊全卖了,他去张贴检查时,谁看见谁骂他,他心里愧疚,现在,看见谁放羊都跟他说,不能祸害树,老干部为咱服务嘞,咱不能不知道好。大家都是山里人,一说都可听。张财主动要求跟服务队干活,说不然落下这个梗,将来孩子都不好娶媳妇。
冬天,服务队员们上山进村庄写标语,宣传爱树护林,有时还要组织队员用镰刀在邻路边的山坡上清杂草,弄出七八米宽的防火带,以防路人不慎把火种带入林区,引起着火。割荆条捆来火的条帚,挂在稍远的地方,在路边注上明显标记,以便发现火灾及时灭火。平日里看到根基不稳的树木,还要培土包树台。
他们每次上山带足干粮蔬菜背上工具,走到那里,在老乡家搭个伙,还要如数交搭火费。集体活动,女人在家把菜切好,带上粮食炊具,走到哪,三块石头一支,拾点柴火做饭。去缺水的村庄,赵提醒大家在家喝够水,自己带,不喝百姓家的水。
老百姓编歌谣:过去是拿起白馒头,想赵得胜;现在是手中有了钱,感谢老头队。
每回听到百姓的夸赞,薛春玲都特别知足。
第二十七集初进尖山洼
初冬,赵和几个队员去蹲点的村子,已退休在一家公司任职的黄全,调出一辆小中巴车为他们代步。忙碌一天,司机孙振涛的话将他们带到了尖山洼村。
汽车离开公路,拐进乱石沟,在河滩里艰难行进,遇见个疲惫奔波的少妇被人追赶漫骂,赵得胜叫孙振涛停车。被骂的是尖山洼的媳妇腊梅。他们捎上腊梅,在山脚下下了车,大家爬上一个大山坡,一群人正在暴打村民孙振泽。前几天,这群人来这里放羊砍树,孙振泽阻拦,今天他们是来寻仇的。那些人将孙振泽打得鼻青脸肿,手指打折。赵得胜听罢经过,叫孙振涛帮助报案,并嘱咐杨志青,记得给到林业公安作证,必须调查惩治。
听说赵得胜来了,人们纷纷打开废墟柴门,丢下工具聚到庄头树下,老弱妇孺,才十几个人,人们拉住赵得胜,一阵沉默后,全都哭了——村里能跑能动的都下山了,就留下这些老弱妇孺。其中还有当年的支前模范、老游击队员、烈士家属。他们央求赵得胜,前些年,您老带着全县人民治山治水,俺跟着您南征北战搞水利,可如今,俺村没有一亩水浇地,还吃不饱饭,喝不上水;俺在修公路的工地上呆了十几年,到如今俺村独轮车推着都费劲。
赵得胜惭愧不已,泣不成声,发誓欠了百姓的债,有生之年,一定要还上。
村中60岁老党员郭存善自七十年代赵带领青年团干部在方山植树后,一直义务作护林员,严格执法不徇私情,半月前亲家放羊,他发现后把羊扣下,让他到乡林业站接受处罚,亲家一怒把儿媳腊梅带走让离婚。腊梅今天才跑回来。
这里集体经济解散后,村委工作瘫痪。
赵得胜表示水的问题可以解决,与尖山洼一山之隔的方山有个水库,是通过石棚二级站提上来的,当年计划在方山上打个洞把水引过来,已让水利局的同志搞过测量,因为形势变化没有打成。但是工程不大,只要咱齐心合力,就能把洞打通。
老干部们都惊呆了,杨志青不停地拽他,说哪有那么容易,你要是县委书记没问题。现在咱都是平头老百姓,办个事情难嘞。
赵得胜号召大家,只要咱把决心下,我不信一个小小的水道眼,能把咱难到这儿。
孙振泽表态:人家郭亮,13个人敢凿牛角山,咋嘞咱不敢凿方山?这十几年没有干,是因为没人领。现在有赵书记撑腰,我就不相信我死之前打不通方山。
赵任命他为治虫小组长,在平岭村党支部、村委会没有正式任命新的村民小组长之前,行使村民小组长职权。赵向林业部门推举郭作高级护林劳动模范,给十几个护林员申请袖章,名正言顺参加林区管理。
回到家里,老干部们纷纷劝阻他凿方山,怕到时候弄不成骑虎难下。
赵得胜说,4万多人口、5万多亩耕地、7000多头牲畜面临缺水问题,就是老百姓的生死存亡问题。我就是想试试,市场经济条件下,能不能再发动群众治山治水?
送走大家,赵得胜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认为是自己在位时抓而不紧,让北干渠没建成。全县大部分地方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了,留下东山百姓没水吃。
他们走后,尖山洼也是一夜无眠。大家鼓士气,想出路,定步骤,当夜就开始准备。
第二十八集决战方山(上)
一大早,赵得胜召集服务队员到十几里外一个小山坡下的打麦场上,找了个麦秸窝叫大家坐下。大家集思广义各抒已见,达成共识。
尖山洼出村有条过五里沟的山间小路,逢大雨山洪,沟坎难行,多次修缮,多次被洪水冲断。赵带人上山勘察,决定在山坡上修条大路,彻底避开山洪的影响。他请交通局局长带着技术员来勘测,确定了公路路线。但因修路要跨过两条山沟,所以,要建两座桥,光桃花掌一处的桥就需86万。造价太大,一时难以开工。
寒风刺骨,大雪封山。赵带着几名服务队员与水利勘测人员在方山上来回奔波几十趟,终于使方山引水工程有了眉目:第一步,开凿两个洞。通过石棚二级提灌站,把群库汇流的水提高引至船底沟(尖山洼);第二步,凿通长960米思源洞,修筑明渠16公里,把水引至平岭、赵窑、和曼等10个村,解决7300口人2300头大牲畜饮用水及14800多亩耕地的抗旱用水,预算投资100多万元。
眼下船底沟和尖山洼总共不足百人,青壮年大都外出打工去了,再加上秋季绝收,小麦没种上,庄户人家一日三餐尚有困难,去哪凑这100多万元呢?
尖山洼的村民却等不及了,倾馕集资买来炸药雷管。全村24名男女老弱,挑着箩头,推着独轮车,扛着自家的镢、锨、锤、錾,来到赵得胜们用白灰画的石洞口祭神开炮。
赵携带的《泰县水利建设示意图》地图,找各方游说,要求支援。四处碰壁。他不甘心,索性和杨志青一道,把当年的北干渠规划图拿出来四处游说宣讲,想促成北干渠的动工。他们的话,被敷衍、拒绝。政府在招商投资,没人往那山沟里扔钱。
张文斌是现任副市长(泰县已升为地级市),负责招商引资。周青山的酒楼成了官员们聚焦的好地方,他把儿子周栋梁安排到了县政府工作。
周青山们觉得赵得胜又犯病了——他就会弄这,不折腾显不出他有能耐。谁跟上他,家都别要一分钱别挣净往死里干活。
赵得胜让有关部门给修建北干渠搞个测算。没想到,他认为的这么点小工程,现在需要上千万。赵得胜哭了。
上级有关人员来到洞口,勒令工程下马,让村民撤出工地。
他们前脚走,村民们后脚又进了山洞。听说人们还在打洞,乡里接到命令,想办法卡住。乡里采取检查计划生育的办法,把育令男女一齐拉走。
群众白天干不成,晚上点灯加班干。乡里将男劳力都调到别的地方去修路,腊梅和十几个老人自己推着独轮车干了整整一天。
春节,村民们认为政府放假,他们终于可以安心打洞了。
初一,赵得胜和全家匆匆吃罢饺子准备出门,河源市委书记符平来赵家拜年,赵拉住他流泪:咱都搁家过年嘞,去瞧瞧尖山洼的老百姓咋过嘞?群众连水都吃不上,这会儿还在打洞嘞。
符平回去后将事迹反映给省电视台,电视台播出后,一批中央、省级新闻记者来到方山。
赵得胜不愿接受记者采访,他把一切宣传的事宜交给了杨志青。实在躲不开记者,他讲的都是北干渠的规划和东山人民缺水的苦楚。
正月初八,最后一炮放完,最后一筐石碴清完,又在壁岩上凿好炮洞,村民们再也没有炸药雷管了。
第二十九集决战方山(下)
省解决人畜吃水办公室主作袁隆,看罢新闻,专程来到泰县,跟着赵来到现场,拉着他的手:这种工程我若不支持,国家的钱还该往哪里花嘞?先给50万,其余部分随后解决。
愚公移山专业队早已解散,队长高春雷退休在家养病,看到新闻后找到赵,要求做事。
赵告诉他,只管饭,没工钱。
泰县市委书记、市长在方山举行了现场办公。张文斌高度赞扬老干部一心为民的行为。
泰县召开市常委会,邀请赵得胜参加,会上争论不休,赵得胜扭转话锋,会议气氛急转直下。大会当即决定成立工程指挥部,赵得胜推荐肖大海任副指挥长,自己做顾问。
肖大海接到通知后打起背包蹬起自行车来到工地。赵得胜向肖大海建议:尽快召开市直有关局科及重点工矿企业负责人会议,传达、落实精神,动员、落实各部门单位对方山引水工程应承担的具体责任,任务明确,责任到人,事后检查。连夜通知,第二天开会。
市邮政局连夜架通工地电话线;电业局突击队把高压输电线路通到洞口;水利局测量队为引水工程勘测线路。各市直、企业打着红旗将空压机、内燃空压机、风管、轨道、矿车等送到工地。
愚公移山专业队员们精神抖擞地举着队旗上了工地。
人工掘进改成机械掘进后,缺水停电时有发生,附近驻军得到消息,专门从调来一台柴油发电机,并派来官兵帮助操作。尖山洼的群众背来寿木板为战士搭起临时床铺。
工程消耗加快,资金出现严重缺口。赵细算,最少还需8万元。可是,所有能支持的部门都出了不少钱,不能再伸手了。
夜深,赵拨通电话找来杨志青。他说有个办法估计能弄到钱——现在街上有人穿身僧服,说是修庙的,就能化缘筹到钱,哪个庙不得几十万。咱把打洞的意义给群众讲讲,为老百姓吃水捐钱,这种大慈大悲的功德也不小嘞。你要是张不开嘴,我在前面说话、解释、求人,你只管收钱记账。
杨志青回去睡不着,后半夜又去敲市长的家门。
第二天,市长召集大家现场把钱凑齐送到工地。赵跟杨还在街上募捐。
工地上的人都干疯了。愚公移山队最艰苦。因资金太少,民工们馒头泡菜汤,没有油水。很多领导来工地,交待要改善民工生活,要让他们有肉吃。但是工地实在没有钱买。
薛春玲一直在伙房帮忙,因为经济据拮,她决定到县里各单位为工人筹集点副食。返城时,她胃疼难耐,到医院就诊,是胃癌晚期。她带病找到商业局局长,汇报工地上情况,派人送到工地上米面肉食,其他单位也闻风而动,送来食物。薛春玲再也起不来了。赵分身无术,只得让儿女们多关心她。贤惠的薛春玲再三叮咛他安心在工地上指挥。
第三十集薛春玲之死
赵得胜连夜找到县医院的院长,商量着给薛春玲手术的事。院长说做过这样的手术,能做。赵得胜回来后说服薛:咱去河源、去省会做,你路途劳顿颠不起了,再说,去大医院医药费、手术费都贵得很嘞……民工们干恁重的活,没一点油水。
紧急手术后,薛春玲并发“呼吸滞迫综合症”,转河源市中心医院抢救无效病逝。
赵痛心不已,抑悲忍泪。他只接受服务队集体的一个花圈,要求丧事简办,三天后下葬。
尖山洼的百姓听说薛春玲不在了,全村人一路痛哭到灵前。赵让赶紧起灵。他只把老伴的遗体送出院门,独自上山去了。
肖大海病毒性感冒,高烧昏迷,两天滴水未进,不停地输液。听说后拔掉针头往赵家赶,山脚下遇到赵,四目相遇,肖大海紧紧抱住赵,哭起来。赵拍了拍他,给自己也给他擦干泪。扭身往山上跑,边跑边安排工作。
他每天不停地工作着,满嘴起泡,人消瘦,眼窝深陷。
7月1日,一期工程按期通水。万古洪荒的方山,彩旗飞扬锣鼓喧天。满山遍野站满了山区农民,泉水从洞口奔泻而出的刹那间,人们争先恐后地扑到渠沟上,捧起甘露泉水,发出震耳的欢呼声。
袁隆挥毫疾书:自古空谈多误事,从来实干能兴邦
人们散去后,杨志青和肖大海发现不见赵得胜,四处寻找。
赵得胜悲戚地坐到远远的山坳里,号啕大哭。
杨志青、肖大海拦住赶过来的群众,人们在远处哭成一片。
这些年周青山挣了不少钱,周边官商云集,郭红霞开始感受到他的好。两人提起往事,周青山不仅长叹:薛春玲也不知道现在可曾后悔过,跟着赵得胜过得如此不堪……
赵得胜开始神思不定,精神恍惚,几次险些出事。
陈廷坚建议他到南坪住一段,让几个队员轮流陪他。
南坪村书记崔殿亮腾出自家一个干净的屋子给他住,让老伴专门给他做饭。
赵在山上,睁眼怕给大家添麻烦,闭眼怕想起薛春玲,一说话就提出方山的二期工程。
杨志青既当秘书,又当警卫。赵得胜稍微好转,看到美如仙景的南坪村和络绎不绝的游客,他心里稍稍宽慰,打起精神,让杨志青去向县委书记和县长申请测量北干渠。
杨和赵从南坪下来后,很快找到市里的领导,把勘测北干渠的任务要回来了。
第三十集魂牵梦萦北干渠
赵得胜回到泰县,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他给泰县县委县政府领导写信,建议抓紧时间上马方山引水的二期工程——按照原来的计划在平岭北山上开凿四号洞,把从方山以西引过来的水匀出一部分引过山去,解决杨闾川一带的人畜饮水问题。
7月,赵得胜和杨志青、马松原与现任市委领导及各局负责人,再次踏进太行山勘测北干渠线。全程90华里,翻山越岭,荆棘丛生。赵得胜在前面急步如飞,大家在后面紧赶慢赶累得气喘。中途有人累倒,大家只好扎营休息。午饭后,不见赵,杨找到他,他在一个背静的地方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满脸是泪:一走上这条路,我心里就难受。回想才勘测这条渠线的时候,是四个人,20多年过去了,走了仨,只剩下我一个了。还没给群众办成事,心里有愧,对不起东山群众。
他们反复核对数据,权衡工程总量,比较施工难度,提出了北干渠的第三套方案,使工程总量与难度明显减少。
考察回来,赵得胜高兴地去找市领导汇报,但是,就这几天,县里人事变动,原书记、县长都调走了。新上任的领导对北干渠并不关心。
赵回到家里,整天发呆,不愿见人,不想说话。他找了张8开大的《泰县地形图》,在上面描出北干渠线,把东北部涂成焦黄色,他亲手做了一个木质框架把图装好,扯了一盏灯,找到一个放大镜。无论谁进家门,他就开始讲修建北干渠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一次,杨见他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讲得起劲,劝他:人家还是个孩子,您别讲了。
赵:小孩子很快就长大了,说不定就是北干渠上的一员猛将嘞。
赵得胜把地图复印几百张,每逢上山下乡,走亲串友,甚至到省会开组织生活会都要随身带上。碰上什么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包括到省里开生活会。如果对方稍加关心,他就会赠你一张图,再三托付你替他四处宣传。
这天,他给穆青打了电话,想请各方记者们关注泰县扶贫。穆青安排田北方邀各媒体记者云集泰县。随后,各大媒体发表播出了老干部服务队为山区扶贫的事迹。
田北方拿着他写的通讯找到在北京参会的平原省委副书记李政平,讲了赵得胜一事。李对赵早有耳闻,看了报道,便和田正北带着水利厅、林业厅厅长专程来到泰县就北干渠问题征求意见。
泰县县委县政府非常高兴,向李政平汇报了北干渠工程的造价1.05亿,(当时河源市和平原省在和上级的正式报告中,提出的造价也只有4126万,比赵的测算略高)而且对工程是否上马未能及时表态。
李政平感到非常意外,和同行领导商议,由水利厅、林业厅分别给服务队解决了十几万元就离开了。
第三十一集东山扶贫
位于方山另一侧的方山村,还在苦熬着,全村350亩山地,漫山果树,因为没有水,“守着大渠没水喝”“屋里没电点煤油”。去年秋季大旱颗粒未收,小麦又没种上。这年元月,群众选举李长和担任村委会主任,他一次次提出搞工程引水进村,但群众发动不起来。百姓感到生存无望,他们想到早年出去工作的周青山在县城有门路,春节前,派了宗亲长辈四爷和长顺叔拎了几斤杮饼去找周。希望他能想想办法救济一下大家。没想到他们去的不是时候,酒楼生意火爆,他们误撞一个周栋梁在宴请张文斌等人的酒宴,被周栋梁给训斥一顿撵了出来。
豪华包房里,张文斌和周青山们的议论猜测着北干渠投资1.05亿的来龙去脉。
四爷和长顺叔无奈,坐在路边哭泣,被新上任的市委书记金韶光撞见,他们说了自己的遭遇。金韶光看着从酒楼出来醉醺醺地进了舞厅的张文斌、周青山们,怒不可遏。
夜深,张文斌和周栋梁坐在浴池包房里秘谋商机。他觉得泰县山区风景好,旅游市场有前途,加上自己在省里也有几个熟人,很想招来大户从中捞一把。
周青山父子与张文斌商议,把酒楼的股份分给张文斌两股,张文斌嫌少,双方谈到三成。周青山又提出和张文斌一起以女儿周百慧的名义投资一个旅游公司,张文斌毫不含糊地要了四成干股。
春节前,金韶光带着有关单位给干旱欠收村子送水送粮,见到了带着李长和在勘察水利的赵得胜。他主动要了一份北干渠图,将它设计成名片,出去开会发放名片的同时,给对方附加一项内容,宣传北干渠的重要性和对东山人民脱贫致富的必要性。
春节过后,赵得胜与原永再次来村找到李长和,鼓励他带着群众兴修水利。
李倍受鼓舞,找人筹资,全村纷纷积资捐款。赵得胜听说后,与服务队送来100斤大米。对口帮扶单位、当地驻军等都送来钱物,帮助他们修工程发展副业。
拍石头乡的四里厂村是赵的老家,严重缺水。六七十年代建有容水8000立方米的大水池,作为全村的重要水源。由于年久失修,渗漏严重。几个村干部找到赵,求他资助修修水池。赵得胜劝他们伸手求人不如靠自己。几个人怀着怨气走了,到尖山洼看到“益民洞”等工程,心里震撼。他们回到村里发动群众,全村动员,投义务工,拆掉渗漏部分的池基和池墙重新浆砌。赵也派队员送来大米猪肉。他们感动: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
看到他们每次山坡、树下开会,村民们心疼,村民郭池善执意腾出房子,让把泰县老干部活动中心的牌子挂在自家的大门前。这里每次开会,村民都踊跃地侯在外面,热切地盼望着老干部们的新举措。赵总是能将别人看做是负担和劣势的条件分析成优势,并制定了短、中、长期的发展方略。
第三十二集幸福的尖山洼
省人畜吃水办公室主任袁隆给方山引水工程的第二笔拨款到位,泰县政府积极支持并划拨60万作为续建经费。方山二期工程上马,原班人马在尖山洼扎营。愚公移山队移师北山,再战思源洞。肖大海再战沙场。百泉和张村两乡民工在16公里的渠线上摆开战场,放炮清基、锻石备料、修筑明渠。
在泰县市委办公会上,金韶光号召全体党员干部向老干部服务队学习,痛批某些领导每天花天酒地的无耻,大骂他们:灯红酒绿堪叹民脂民膏为尔饮尽,室暗音糜且看色徒酒棍竞日风流不是东西
赵得胜为金韶光感到欣慰,也觉得自己年龄大,架不住表扬,提出想去趟延安。几个人俭行一路,在毛泽东当年办的南区合作总社简介前,动情地念及他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领导全国人民翻身求解放,今天咱的条件比那时好得多,有啥理由不让人民过上幸福生活?
赵得胜对服务队提出未来工作要求:在全面完成方山引水工程的同时,今后的工作重点就是以尖山洼为基点,集中力量搞好山区扶贫。他带人再次勘测出村的公路,尽力缩减成本,但依然难以负担。
孙振泽也在村里召开会议,传达赵的讲话精神,给大家分析形势,鼓足信心。村民当即理清发展思路。
孙振涛在外工作,虽已离开村子,但他决定要一个人把村口那座桥架起来。
会议后,群众纷纷忙碌。上山整修果园;村里修建猪圈兔舍;原永、孙振泽带着队员现场给群众讲林果管理知识,指导群众整枝打叉疏花定果。
服务队自筹资金,配备桌凳,购买图书教材,成立了政治技术夜校,他们还请来科技学院教授、农科所专家和科技专业户带头人轮流讲课。
一个农妇病了,服务队员们冒着大雨历尽麻烦,帮其检查、治愈,又将其接到家里。其间,他们遇到了早年因偷水而无颜回村、现在县城卖早餐的原村民组长孙振民一家。
农民子弟孙大斌因为好学上进,被保送进百泉农专畜牧系进行深造。
秋天,三号洞(思源洞打通)与尖山洼毗邻的忽漫、赵窑等村也通了水,接了动力电。
赵得胜又带着杨志青、原永、梁祖光等人察看青石脑、黑鹿河、四里厂等北干渠的沿线地形。中午吃过饭,不见赵。杨找到他,他又躲在一块青石后面哭:跑了一趟又一趟,我瞧眼下这个北干渠是没人修了……
这次勘察,最大限度降低费用,新选定的渠线长37公里,9个山洞,桥(含倒虹吸渡槽)8个,减少2个,施工难度又相应降低。
第三十八集荒山绿化
田正北应穆青嘱托,将泰县人民治山治水的事迹报告合集出版,希望能助力赵得胜,促成北干渠修建。
泰县市委市政府提出三年消灭荒山的口号,赵得胜积极支持,他把服务队的骨干叫到家里,要求大家要带头。明天有雨。咱带上帐蓬,住到山上,不完成任务,决不下山。
有人心里产生畏难情绪,马松原坚决支持,并再次发泄对陈廷坚当年在位时“不关心”林业生产的不满。两人吵架。
就在大家上车准备出发时,马松原有心脏病犯了。赵见他神色不对,坚决让他回去休息。
大家带着队员在山上食宿三天,栽柏树1300棵。
当天,马松原心脏病发作,去世。
没过几天,又下大暴雨,赵考虑服务队员年龄大,想到马松原的死,心有余悸,就带上自己家人20多口上山植树。一天冒雨栽下1000多棵树。
四大班子、市直机关、学校、企事业单位,纷纷组织干部职工学生投身到植树造林行列。
方山迎来了穆青,他带着一批记者再次来到方山。
杨志青接赵通知,让陪客人上山。第二天,他起早给老伴炖了鸡蛋喂好,用椅子、木板把床边围好,给上班的儿媳妇电话通知交待,出门。
陪客人介绍情况时,他头晕眼花摔倒在路边,差一点没掉下悬崖。记者们把他搀扶起来,吃了半个冷馒头,精神才有好转。他光顾着喂老伴儿了,自己没吃饭。
他们感动了记者,也带动了周边的山民植树。
由服务队联系上了农专畜牧系的孙大斌快要毕业了,他指导大家发展畜牧养殖,自己也牛羊鸡鸭成群。孙母自豪得不得了,挑三捡四,想在山下找个好媳妇,没想到孙大斌却找了个平岭的姑娘,孙母觉得不如意,孙大斌觉得一起受过缺水贫穷的苦,才会懂得一起奋斗的幸福。娘俩闹矛盾,一个老干部帮他们处理家务。孙大斌与姑娘发誓要承包最秃最难栽树的方山顶上全部绿化。
赵每年冬天都带上队员爬山宣传护林防火。几个老队员在山上宣传护林,赵一脸庄重在一块大石头停下,低头不语。大家走近,发现大石头上一条标语是马松原写的。赵说:写这标语时他实际上已经得病了,为了山上这些小树,硬是撑着写完的。
一次,发现一棵杏树18龄,因为有人起石头,树根裸露,如不及时抱台,遇上大雨就会被山水冲走。赵得胜带着三个七十多岁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上山,冒着寒风打石垒岸运石填土,整整干了一天。百姓和赵得胜向这棵大诉各自祝愿,旁边的女记者听得流下泪来。
第三十三集5000斤大米桥(上)
张村乡党委正式任命孙振泽为平岭村党支部书记。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想修通平岭到五里沟那条路。两委班子里担心修不成,孙振泽给大家鼓劲,要像愚公移山那样,总有一天会把活干完。
赵得胜建议,为了验证群众的力量,从村里向外修,先义务工形式分下去500米,村民们意想不到地积极,仅用20天就如期完成任务。
赵得胜一边劳动,一边四处奔走筹资。
春节过后,第二期工程开始,服务队再三请求,分了32米最艰难的路段,队员们年龄在70岁以上的十来个都来了,邻村的也有十来个70多岁的老汉。每天五更吃饭,带着钢钎铁锤粮食蔬菜水锅灶来到工地。男的起石垒岸,女的拾柴做饭。陈廷坚76岁,脑血栓糖尿病,中午吃饭时,手端着碗哆嗦不停,筷子在碗里划拉半天连根面条都夹不住。好容易吃完饭,想站起来,胳膊腿乱颤,就是起不来。赵看见,把他拉起来,劝他下次别来。第二天又来。吃饭时怕坐下起不来,倚着石头站着吃饭。
赵得胜心疼大家,要带70岁以上的老人回村里开个会。杨志青觉得自己是副队长,怕有事,就跟着走,被赵得胜严厉批评,他这才恍然大悟。
五里沟的百姓也踊跃参加劳动。县城各单位派精兵星期天义务干活,连过来的记者们也投入战斗——一为被感动,二来,根本没人有时间坐下接受他们采访。
修路事迹在《人民日报》刊登,中央电视台拍摄的《太行不老松》播出。河源交通局长和泰县交通局长带着5000斤大米和10万元钱慰问。
他们走后,服务队员以为要发福利领大米了。赵建议把米发给平岭的群众,一斤大米换一尺石头。10万元钱也用在修路上。
黄全得知筹资修桥时,购买了200吨水泥送了过来。
春节过后,大桥工程启动。平岭村成立建桥工程指挥部,孙振泽任指挥长,工程分五期,一期一承包,一段一兑现。
二期拱砌高9米长20米的桥涵,两个领工的包工头,自持技术了得,离开他们别人干不成,抬高承包费,工期一个月,否则不干。孙振泽亲自领工,一半的价格承包,半个月完成。途中瓢泼大雨下两天,孙却带着青年们拼死把耽误的工期夺回来。
大桥合拢那天,赵得胜和十几个队员来到工地,为民工做了一顿饭,并亲手把承包费发到民工的手里。
第三十四集5000斤大米桥(下)
第三期工程更加艰难,10万经费也所剩无几。原先的两个工头受到了教育,明确表示:没钱也要干到底。有人提出:大干20天,保证七一通车。但按原设计,要在二期工程的基础上砌筑9个拱券,考虑水泥凝固要延误工期,工程指挥部提出修改方案。
尖山洼虽然通水,还要费很大周折,而且消费高,群众接受不了。打好的洞修成的渠成了摆设。
赵派队员在高庄土楼试点,加强管理,科学灌溉,阻塞漏洞,节约水源,使一亩地浇一次消费由20-30降至10-12,但平岭用水是通过石棚二级站提上来的,其间的费用百姓承担不起。赵四处反映情况,市长办公会决定灌溉费用减半,人畜饮水全免。
春天,小麦拔节,遇上捏脖子旱。平岭村的300多亩麦地能浇上一水,就有可能多收五六万斤。浇地各种麻烦,大家折腾几天,才浇了不到100亩。
赵得胜把服务队骨干组织起来,他自己住到电灌站,看住机器。梁祖光负责两面沟通,防止跑冒滴漏,陈廷坚和村干部与现场指挥。早春寒冷,他们守一天多,浇了100多亩地,回到城里,梁祖光感冒住院,陈廷坚耳朵失聪,赵嘴歪眼邪,他性子倔,坚决不住院,热毛巾敷几天才缓过来。
日思夜想百姓吃水浇地问题,赵得胜突然想起打益民洞时发现6个泉眼儿,第二天把尖山洼和方山后两个村干部叫到一起,将两泉眼分用,各自想办法。
村民们振动很大,咱是这山上土生土长嘞,都没想出这办法。孙振泽发誓要利用洞中泉要让家家户户都有自来水吃。赵也经常带人过来帮忙,两人一个月引水出洞,又到市里买来管件,组织各家一起动手挖沟埋管,把水引到各家。
孙振民带着一家回村了,他发誓要为引水做出贡献,以雪前生耻辱。群众高兴,踊跃进洞干活。人多窝工,赵得胜把两个村民籍的服务队队员叫到身边,把益民洞引水的任务交给你俩。两人非常高兴,保证在七一和桃花桥一起完工。
桃花桥修通了。平岭村群众把闲置已久的拖拉机开出来,自豪地开过刚刚修好的桥头,向山下的五里沟摆手:我那辛酸的五里沟,再见了!
这一天,尖山洼自来水引进了村里,孙振民坐在自来水管前,悲从中来,喜极号啕。
田正北和穆青、国务院扶贫办主任杨贵以及现任河源市副书记的王树生来到尖山洼。路上被一个老农拦住,有人以为是上访的,老农挨车寻找,看到赵后,兴奋不已,回来一篮柿子,非要让赵尝尝:前几年,赵将自己儿子上大学的名额退出后,他的儿子被工地推荐上了大学,现在家里果树丰收,生活安康,非常感恩。
车到桃花村口,参观桃花桥,杨志青讲述桥的来历,围过来的老百姓再三恳请将此桥命名为赵公桥,赵得胜不允。穆感叹:那就叫它5000斤大米桥吧。
田正北因为年青,尚未被批准加入服务队,很委婉地在赵得胜面前给自己说情。赵笑了,说昨天领导班子专门讨论研究,批准你入队了。
大家庄严地给他举行了入队仪式,然后上山干活。
赵得胜再次跟杨贵、穆青谈了东山缺水和北干渠迫切待修的情况,希望他们能帮助宣传、予以支援。
河源交通局长带领职工在不远处进行传统教育,看到赵深受感动,当即召开现场会:我想问问大家,你们对自己的事业有多大的理想。想做事,想当官,当多大?当个主任、局长、厅长?前面干活儿的赵书记,曾经是咱们的省委副书记、国家水电部副部长,但他一辈子的心愿,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什么叫理想?什么叫情怀?一切只为自己不说群众的理想都是闲扯淡。
他们决定将五里沟至尖山洼约6公里的公路改成油路;支援中巴轿车一辆,免除一切管理费用,供服务队活动用。
赵非常高兴,将这辆车作为尖山洼至泰县县城沿线百姓不掏钱的“公共汽车”。
第三十五集扶贫扶贫
焦虑难眠的赵给原水利部长钱正英写了一封信,并寄去了有关资料,请求支持1000多万元修建北干渠。泰县市向河源水利局呈报“泰县市北干渠可行性报告”后层层转呈。
拍石头乡松贡村1500多人分散在30几个山庄,一座高峻的潭子岭卧在全村的正中心。全村耕地全在岭西坡上和几条大沟里,这里住着全村99%的人家,却没有水源,岭东有黑麓河却无土地,也少有人居住,偶尔有人过来打猎或放牧趁水。58年以来在这条河上先后建成两个小水库,蓄水量大。五六十年代曾有人提出引水,但潭子岭太高太大,而且南侧全是悬崖峭壁,人无法上去。65年开始干了近八年,修出一条长达25华里的大渠,沿涂渗漏掉20-30%的流水,年久失修,人为破坏,以至于断流被毁弃,再度水荒。30个山村,有些小村庄已没有人烟了。
服务队贡水村籍队员任书章,不善言辞,文弱干瘦。他在服务队里学到了赵得胜的工作精神,向村党支部要求组织力量在潭子岭腰上开凿一个隧洞,引黑麓河水过山。
赵得胜先后几次带水利技术人员来到该村,与负责该村的县领导村干部一起勘察,按目前通常工程造价预算,约需120万元。赵鼓励任书章和村干部,教他们学习尖山洼、平岭人的志气,发动群众自己干,预计有70万元投资就可以完成。
群众感到压力大,有人消极想等上级解决。
任书章先拿出1万,发动募捐,今日借钱,工程完成之后有了收益归还,村民开始热烈响应,没钱的扛来小麦、面粉。赵在全县及河源开始大造舆论,动员各界支持。全村男劳力以出义务工的形式轮流干活,人人出工上阵,但因没有骨干,没有合理的组织和有效的管理,劳动效率低,干了3个月后逢春节,一停工就不想再干了。68岁的任义成(打洞发起人之一)建议由自己垫资万元承包这项工程。春节后组织20人开上工地。遇到洞内火灾,任书章挺身排险。该村对口扶贫单位集资10万元,买来全套打洞设备,帮助村民在岭东坡开劈第二战场。人马新,不专业,速度慢。赵从服务队挑了一名懂凿洞的工程技术人员担任指挥长,提高掘进速度。任书章每天奔波在工地上,眼看资金紧张没钱买炸药,将最后一笔养老钱(包括老伴拾破烂攒下的)5000元全部拿出。经过一年多的苦战,4月30日中午,最后一排炮炸响,洞口打通,他们相互拥抱高声欢呼,然后一齐跑出洞来,一身石尘硝烟来不及擦洗,爬上一辆早已准备的小卡车,点起一挂大长火鞭,擂响锣鼓,开车卷起浓烟绕过盘山路向县城飞奔,进城后几挂鞭炮一齐爆响,绕城报喜……人们都说:他们真是疯了。
10月,水利部拨款500万元用于修建北干渠,但此款被用于雁高渠改造工程。
第三十六集 初心不改
尖山洼群众虽然吃上自来水,但因水源小,加之传统耕作、田间管理的落后、地块不平等原因,浇地还是很成问题。正当赵得胜组织群众平整土地,挖沟整畦,实行山地园田化的时候,水利部两个同志到平原省推广节水灌溉技术。他们表示可以在这里搞个试点,无偿支援这儿一套设备,但是需要建一个2000立方米的蓄水池。赵当即与他们观察地形,把滴灌池的位置定在益民洞口。
赵领着两位同志到市政府汇报,得到大力支持,还专门拨付一笔基建资金。
老干部们在郭池善家草屋里开会,天太冷,大家抱了很多麦秸,坐在上面盖住腿,商量滴灌池施工——尖山洼劳力少,一部分人正在搞山区公路施工,剩下的多为妇女,又没搞过这样的工程。建议老干部队员们,除自己参加劳动,尽量利用自己的关系,找人上山支援。
省交行行长邓世敏(当年的五分钱精神)见他们竟是这样办公的,深受感动,要出资在崖畔的一片平地上建起两层小楼的老干部服务队活动中心。
平岭和尖山洼群众是建设滴灌池的主力。赵组织建委和公路段的装载机前来支援。20多个单位,4000多名职工先后到工地参加义务劳动。服务队组织力量,调配车辆,现场指挥,质量检验。
负责施工技术的郭勤70多岁,前些年因胃癌做过开胸剖腹手术。天冷活重,没有技术问题,赵得胜不让他上山。清基完成后,通知他上山测量确定渠基位置,但等了两天不见他。大家以为身体不妥,去家里看,好好的,杨志青问咋回事,郭说没接到通知。
郭勤说难怪嘞,儿子接的电话,我才动过大手术,他咋会放心?下回再通知,就说队里组织旅游嘞。以前我都是这样说的。
第二次通知去旅游,老伴儿忙着给他准备旅游的衣服鞋。他在工地上半个月才回家。家里人看他脸黑人瘦,怀疑,郭说整天参观,在山上跑东跑西,那能不累?听说呀,往后队里会经常组织旅游。
服务队办公室主任梁祖光退休前是人民剧院经理,现在负责上下联络,调动车辆,运输。每天早上乘着翻斗车上山,工作卖力,吃饭将究,多次胃疼以为饮食有误。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向赵得胜请假。
赵急忙让人把他送到医院,医生告知是胃癌晚期,已扩散到肝、胰等部位。
医院里,很多人看他,他将以前的工作一一嘱托交待,他说昨晚做个梦,梦见滴灌池竣工,水满荡荡嘞,真是喜人。赵书记爬到一个高铁架上高声宣布:水池建成了!从今天起,尖山洼的老百姓就可以放心用水了!还说,往后咱们的任务就只剩下北干渠了……赵把脸扭到窗外,满脸泪。
生命垂危,妻子陪他演唱:泰县人个个是英雄,男英雄女闯将大战寒冬,为人民何所惧撒备流汗,不改变穷山沟绝不收兵。
临终前,妻儿围床,他说不出话来,目光四处找寻,儿子从他的嘴形判断问:您是找赵书记他们吗?他赶紧点头。
他去世后,梁祖光的儿子(信访办工作)按照他的嘱咐不在县城搞任何仪式,将他送回老家小山村祖坟安葬,却不料那天来了1000多人为他送别。邻村有人打听:来恁大的阵仗,这是发送多大的官呀?
梁的儿子痛哭:我父亲生前没做过大官,退休后却有幸跟着赵书记干了几年为民谋福为自己积德光宗耀祖的工程,他死而无憾,我深感荣耀。虽然现在还年轻,但我向赵书记保证,将来我退休,一天不耽搁地要加入老干部服务队,鞠躬尽瘁,至死不渝。
生命的短暂,让赵得胜再次感到惶恐,他再次向泰县领导建议,不等不靠,发动群众出义务工先干起来,抓紧修建北干渠。
第三十七集干群鱼水情
春节过后,市委再次组织人马实地勘察北干渠。沿线的百姓无不欣喜若狂。
赵高兴得像个孩子,向领导建议争取七一开工。
3月,泰县市长办公会议确定北干渠尽快上马,决定成立北干渠筹建小组,市财政拨款86万,力争100万,作为工程启动费用,1998年内动工并打通一号洞。
但这些也仅仅是文件流程。
周青山酒楼的生意很好,以女儿周百慧的名义成立的旅游公司入股了一家景区投资。周青山及其儿子和张文斌都在省会买了房子。
这年8月连下暴雨,一场特大山洪奔泻而下。泰县北部深山区两条大山沟,北河道建了水库的灾害较小;而南河道上因揪四人帮而下马未建水库,沿河沙窑乡2000多亩山地被冲,山体滑坡,河道淤塞,损失惨重。
秋天,柿子丰收。从泰县到河源,集市、路边,胡同,到处都是尖山洼的果农在叫卖。
这天,服务队的队员乘坐着中巴车行驶在通往尖,车上劳动工具,午饭准备的米和菜。临近五里沟,车上车下的人际关系出现微妙的变化,相互问候打招呼,越来越喜庆。突然,坐在前排的赵喊:停停,叫他上来。急刹车。路上一个推独轮车上坡的汉子。赵连声喊:这是咱村的人。肯定是卖了柿子往回赶嘞,捎上捎上。车上下来几个人帮他,搬车拽胳膊。
推车人是桃花掌的,亲得不得了,喜悦地汇报着年景收入。
越近尖山,两边山坡红艳艳的柿子,到处都是收柿子的果农。服务队经营的柿子园,原永蹲点这里,被队员及群众称为尖山洼的荣誉镇长,一边带着大家检阅,一边跟人打招呼:好好干啊,中午到服务队吃饭,大米捞饭,今天有肉。
山楂园果实累累,赵得胜交待得采取保护措施,不能压折树枝影响产量。
一果农:赵书记,俺那五棵柿子树都疯了,撒着欢嘞结呀,哪棵树都得结上千斤不拉倒。
赵听着,搭着腔,眼里都是笑意。
孙大斌成亲在即,他召集所有来祝福的亲人,不收礼金,跟着他到山上栽几天树。
每逢周末,来这里参加义务劳动、参观学习的个人和单位络绎不绝。
老干部服务队活动中心盖好了,服务队员们告别了三块石头支个锅,青石板上打个盹的历史。搬家时,村民都来“燎锅底”。穆青带着几个记者远道而来。
原永诗兴大发:野炊十年荒山下,今天总算有个家,放个鞭炮进去吧,一看队友少十仨。
他念完,两眼含泪。众人跟着潸然泪下。
赵流着泪笑了:那些老哥们儿要是在多好!祖光要是还在,肯定高兴得要在这屋里翻跟头拿大顶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第三十九集千呼万唤北干渠
晚上,赵打开泰县地图与穆促膝长谈,谈到修北干渠的必要性、迫切性,以及薛春玲的去逝。他央求穆青,再帮山区贫困人民呼吁一下北干渠。
又一年年终,因为收成特别好,服务队每人领得一份厚礼:三斤核桃两斤枣(仨核桃俩枣。
春节临近,赵得胜和老干部服务队的骨干们挨村看望缺水的百姓们。
一个在地里干活的老汉看见赵得胜,追过来给他磕了一个头:战争年代,这里的人们跟着共产党打鬼子打老蒋除汉奸抬担架支援前线,留下很多军烈属和残疾军人。村里现在还跑二十几里地挑水吃呢。因为缺水,村里很多光棍儿……
赵得胜泪水满面地跪下道歉,这个村子当年抗日支前最勇敢。
回去后,赵得胜病倒,长叹:北干渠,你在哪嘞呀?老百姓吃个水咋恁难嘞?
春节过后,田正北来到泰县看望赵得胜,赵得胜神色呆痴,两眼无光,见他进来,就打开灯,戴上老花镜来到泰县地图前,喃喃地讲述着修建北干渠的重要性。
田正北感到赵得胜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连夜回到省会平州想找李政平,因李政平已调任甘肃任省长,他又奔赴兰州,与其取得联系。
见面,李政平的一句“赵书记身体还好吧?”让喉头如哽的田正北泪如倾盆。
李慨叹自责,当即给现任平原省省长张援朝写信。
田正北拿着信连夜起程回京找到穆青,穆青因在平原省农村采访时多次见过张援朝,表示从未因个人事情麻烦过人,这次一定要走这个后门,请他支持老赵修这个北干渠。
田正北拿着两封信回到平州,面见张援朝。张当即找主管农业的副省长陈刚。
陈刚在省政府召见河源市主管农业的副市长、泰县市委市政府官员和赵。
陈表示要支持北干渠建设,争取今年开工,当年初见成效,明年大见成效,三年完成任务。并当场提出几个解决经费的途径……
泰县市委、政府召开会议,成立北干渠工程总指挥部。并把北干渠确定为扶贫开发一号工程,作出《关于修建北干渠的决定》。
随即,工程指挥部施工组、技术组先期在南村镇关王效村扎营。市水利局抽调40名业务技术骨干,与河源市水利勘测设计院测量队、勘探队一道,对北干渠部分渠段和全部隧洞、倒虹吸、渡槽等建筑物,及各种工程数据作最后一次校验、勘定。
28日傍晚,陈刚在省政府会议室召开研究北干渠工程省长办公会议。省政府、计委、财政厅、水利厅、扶贫办以及河源市、泰县市负责同志参加。赵应邀参加。田正北列席。
陈刚听取泰县关于北干渠工程基本情况汇报,研究了开工后遇到的资金落实、其它相关问题及解决方案。
赵万分高兴。为了把工作做更扎实,决定再进行一次沿线实地考察。
每经过一个村,山区群众都围过来问长问短,听说北干渠就要上马,泪水纵横:可有盼头了。几个村民执意要跟着开路。来到叫羊圈的地方,石壁竖立,水渠消失。人们脱下鞋,挽起裤腿跳进水里,摸进洞中。洞内漆黑,记者打开摄像灯照明。人们趟着水前进,赵去脱鞋,张村乡乡长不由分说背起他就走,群众在一旁护维……
第四十集民心所向
3月底,市委政府召开工程意见座谈会,有人顾虑修渠会增加群众负担,怕群众有意见。几个沿村百姓表示,只要北干渠开工,全村能动弹的全部肝脑涂地往上冲。
赵得胜逢人便宣传修建北干渠的事,希望把有能力愿意做贡献的人发动起来。
肖金,爷爷肖天厚,父亲肖大海。他41岁,十年大干时也曾上过工地,想参加修北干渠修建,但形势变化,修渠无望。他长大后到外面挣钱,逢年过节,总要给乡亲们送点米面,缺水年景还要用车拉水给乡亲。听说要修北干渠,他从山西赶回来,找到赵,要义务包打北干渠上的一个隧洞,一分工钱不要。打洞所用人工、机械、材料、电、油等费用全包。
回到家。肖金和妻子刘叶(当年的石姑娘队员)、儿子以及未过门的儿媳达成协议,房子不盖,推迟婚期,全家同心,修渠打洞。
愚公移山专业队历经沙场,但也伤痕斑斑。全队120名队员就有40多名伤残和职业病。光每个月就医所需的巨额医疗费,就使整个队伍深陷困境。赵曾为他们多次向省市呼吁。尽管如此,他们纷纷督促队长高春雷向老书记请战,坚决要自费打一个洞。
郝清月现在一家企业做董事长,董事会研究决定,义务承接一个隧洞。
袁瑞也是带工程队做建筑的。他母亲听说了肖金的事,把他从太原叫回来,娘俩一起去找赵得胜,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交通银行行长邓世敏听说后拿出20万要承包一个山洞。
河源运输公司,不仅要义务打洞,工程还没正式开工,20辆大卡车载满水泥来到工地,水泥是工地的,车也归工地使用。
拍石头乡四里厂村28名党员,听说后涕泪欢呼,要义务承包小东沟山洞。
离正式开工还有半个月,争到任务的工程队,立刻带人开赴工地。
肖金拉起队伍,进驻工地安营扎寨,先率工人修通了村子通往洞口的道路,随后清理洞口的碎石和浮土。
4月13日,指挥部在关王郊进行工程招标。除四个被承包的山洞,还有6个,但前来报名的施工队就有48支。
工程队队长们纷纷再三申请,表示工钱不论,垫资打洞。
招标会过程中,肖金在远处点响了开山凿洞的第一炮,这一炮也是他的儿媳嫁过来的贺礼炮,儿媳的父亲也曾是一名愚公队员。
市委书记金韶光向赵请教,赵说要想群众自觉干,党员干部先流汗。每个工程开始前,干部先修样板工程作为整个工程的示范。市委政府接受建议,作出《关于进一步转变工作作风,加强廉政建设的若干规定》,和市直机关实行“三三工作制的决定。”贯彻会议选在南村镇桥北坡打麦场上,两根木竿扯根条幅,两个麦克风就是主席台,没有一个凳子,机关干部排成整齐的队伍,时间一到准时开会,没人迟到。
在北干渠渠首为市直机关分配了1200米明渠任务,要求四大班子领导,分期分批带队上渠劳动,吃住在工地,修样板渠,引水搞扶贫,建渠先建人。当年教赵学石匠的老石匠郝虎头,70多岁了,带着十几个老石匠,又成为四大班子的师傅。
第四十一集万民会战太行山(上)
金韶光带领市直机关领导在雾锁太行细雨蒙蒙中踏上泥泞的工地开始清基。
一个只有几十口人的平山坳,一下开进30多人,全村旱井没有水,肖金从济源调来拉水车,连续拉了5天,才解决了用水问题。他把工作安排顺当,动身去济源带工,刘叶卷起铺盖上了工地,拉车装石备办物品,去年刚动过手术,药不能停,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药不吃,病也没了:修北干渠能治百病。
洞打到30多米深时,出现顶部塌方。肖接到电话即刻回来,一边指挥一边抄起铁锨跟民工一起清理石碴,晚上挑灯夜战。第二天,一边安排木匠制作移动式拱券,一边组织石匠开山采石锻石备料准备拱券。工作面上,电钻又开抬掘进,肖和工人装车运石。这时,正上方一块石头掉下正砸他头上,肖金晕倒洞中。
县医院里,医护人员一听说是修北干渠的,立即检查治疗,确诊为脑震荡。
赵匆匆赶到医院,流着泪水找院长央求:这是给北干渠义务打洞的肖金同志,恁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治。
指挥部领导等先后赶来探望:有啥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们。
肖金表示,啥困难我都能克服,绝不给指挥部添麻烦。
洞顶塌方,一下子给肖增加了很大的工程量,他从济源调来几十名石匠和泥水匠,采取拱券一段,往前掘进一段,进度慢,质量高,投入资金也成倍增加。
同天,愚公移山专业队开进工地。荆荆棘丛生乱石挡道的山坡上起大锅,铺地铺,鲜艳的红旗插在一号洞口的山坡上。队员们粜粮卖猪捐钱,凑齐6万多元资金,购买了机械设备运输工具炸药雷管等。
郝清月带40多名中层干部轮流到工地劳动。
99年4月30日。北干渠举行开工仪式。
国务院扶贫办、省、市领导以及新闻媒体、市直几十个机关、多个乡镇近二十个施工队在主席台前排起整齐队伍。当地驻军部队300名官兵来到现场助战。
第四十二集万民会战太行山(下)
赵得胜一大早来到集合地点,没想到别的老干部比他来得还早。路上运水车运沙车物品供需车人欢马叫。扛着工具的农民老孙头拦下他们的车辆,非要上工地。他79岁,早年参加多个重点水利工程,技术熟练,身手敏捷。他是义务参战的——因为别人都不要他,他强烈要求与老干部服务队一起干活。
老干部们在工地不远处与另拨先来的汇齐,30多名70岁左右的老人扛着工具从山下来到工地,瞧见工地上基面一块块巨石时,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迅速投入战斗。他们从挑着的橡皮袋中掏出小锤錾子锻等物件,劈石碎石。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赵现场指导他们劈石的要决。
老孙专拣石头大年轻人多的地方钻,在一堆馒头石间爬上爬下,不一会儿几块顽石被他各个击破,逗得一群年轻人围过来看他表演。遇到一块三五吨的巨石,他扬言自己能把它撬下山去。孙在石头旁上下忙活,各种高难度表演,最后众多年轻人一齐出手,市委书记金韶光也参加进来,顽石终于离开地面,滚下山沟。老孙头发怒:“说好嘞我自己弄下去,恁乱伸手。害得我才华都施展不出来。记者拍照嘞时候哪都是人头……”
很多外出工作的泰县籍乡亲以及老干部的子女都主动回来参战。
四里厂28名干部,年龄偏大,七八十的一大半,洞口掀开后,实行两班倒,大家每人兑50斤小麦,20斤玉米就近起火,过了几天,粮食兑齐,却没有买油盐蔬菜和煤的钱,有时只好从家里带来干萝卜丝用水泡泡撒上盐当菜吃。老支书拿出2500元自己的残疾军人费,才开起了火。“老天爷没收咱,就是叫咱等着给北干渠开工干活嘞,这是咱的福分。要是不好好干,死了到那边,祖宗不会给咱好脸色嘞。”
肖金听说他们打洞全靠人力,当即筹集资金买了一部电钻一部风压机给村里送来。河源市某单位筹集资金,买来风压机、凿岩机、炸药雷管。赵和服务队派人到村里蹲点送来大米猪肉蔬菜。
赵丰堂和李石柱也带着人马上工地修明渠,20多年前修成的南干渠使他们受益,这次承担的任务重,受益的却不多,领导本以为发动群众难,没想到大家非常踊跃:咱前20年通了水,受了益,沾了20年的光了,现在帮助人家也是天经地义的。
张村乡是受益大户,承担任务最重,修明渠17000米,还有两个渡槽、倒虹吸等工程。由于这里处在渠尾,渠线及建筑物勘测定位最晚,全乡民工如雄狮恶狼般等在工地处。最多每天上工多达5000人。
北干渠开工后,一封封匿名信寄出——上至中央国务院下至省各厅、局、河源各机关、泰县各单位领导办公桌上,攻击穆青、赵以及支持北干渠工程的单位和干部。
省政府接到举报后组织专门调查组,深入泰县各地了解情况。
赵得胜闻听后笑了:只要修成北干渠,任它怎么处理我都高兴。
工地上。和浆的70岁老人:“我从甜水涧水库开始就上工地,这些年来修水库、修公路、群库干渠大会战,那时候就知道赵书记的北干渠计划,早就盼着嘞,盼着有生之年能赶上修北干渠,中。等上了,熬嘞不瓤。活嘞可值。将来往阎王殿上走都得是挺胸昂着头嘞。”
另个:“咱小时候,一亩地一季打得粮食才五六十斤。烊晚大热天孩儿们想吃冰糕西瓜,粮囤里挖上半袋玉米可去换了。谁要说修北干渠不吃劲,那真是放屁嘞。”
省政府经过半个月的明查暗访,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黄上洞是全渠最长的洞,1800米,而且开挖不顺利,国庆过后才掘进300来米。赵得胜多次来到现场了解、研究周围的地形和施工情况,对指挥长提出建议,令他倾倒折服。
民工脚踩危岩,手扶钢钎,抡动双臂,打眼放炮。
部队官兵在生产一线也勇如猛虎。
全县百姓甚至外出的乡亲都在捐钱捐物支援建设。各行各业捐钱出力。
夏秋入冬,赵得胜每天关注着天气变化。赵询问施工情况,对施工人员:你懂技术,我很放心,一定要注意天气变化,采取必要措施,千万要保证工程质量。
第四十三集渠(曲)终人未散
3年后的春天,北干渠举行了隆重的通水仪式。彩旗飘扬,锣鼓喧天,鞭炮炸响。雁高渠的水,经过高大的印地河倒虹吸工程,从山沟这边新修的石渠里冒出来,通过倒吸虹粗大的铁质管道,奔涌而出。渠水在山中盘绕,穿过一号洞,折向刚修好的支渠,流向山坳中的麦田。
62岁的村民在地里等水浇地,看到水过来,傻了一样地慌了手脚,金韶光急忙抓过一把铁锨把畦铲开,让水均匀地流进畦里,村民哭了:“想不到,这么大的干部您还会种地。”
金韶光:您可别小瞧我,俺八辈子都是农民嘞,小时候种过地,吃过苦嘞。
农村:我比俺祖宗们有福啊,这么大了还能用上这水浇地。
金韶光:土质恁好。往后,肥上足,这可都是高产田。
农民:每亩说不定能打个五六百斤嘞。
金韶光:收了麦子再种一茬秋,一年两茬咋说也是千斤田。
通水仪式上,年迈的张兴怀将军也来了,山里有当年与他水乳交融的乡亲:谁是只说不干,谁是真抓实干,谁是不唯不干,而且整天生事捣乱,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谁也逃脱了不人民的评判。
大渠修通后,赵几次奔走于杨闾川与平岭之间,提出改造“思源洞”,把原来由南向北输水的这个洞,变为由北往南输水,把北干渠的水从杨闾川输向平岭。办法巧妙,切实可行,工程不小。北干渠盘在杨闾川北山腰上,而“思源洞”在南山腰上,中间隔着一条1000多米宽的杨闾川沟。渠水要通过这条大沟,最好的办法是在沟上建渡槽。赵领着工程技术人员选址测量,工程量大,投资要超过百万。他们另辟蹊径,采用倒虹吸技术,以1600米长的大型钢管做主体,两头配合相应工程设施,将水引过山沟通过“思源洞”送到平岭,工程造价只要30来万。经过北干渠的工程,再筹资已非常困难。82岁的赵得胜登门拜访来杨闾川扶贫的省市领导,对方表示愿意出资,但这钱要经多方筹措,一时不能到位,眼看秋收完毕,一年间干水利工程最好的季节就要来到,如不开工,一等又一年。
赵得胜彻夜难眠。凌晨,赵让家人通知子女速来,不能带儿媳、女婿。儿女吓坏,连脸都没先过来。赵:“北干渠倒虹吸建设工程缺乏资金,老百姓吃不上水浇不了地呀,请大家找亲寻友,想方设法,先弄一部分资金解解燃眉之急。”各凑一万,赵自己一万。80名队员很快筹资26.7万。
风雪低温20天苦战,赵窑倒虹吸主体工程竣工。黑鹿河的水穿过940米长的思源洞流到方山脚下,注入几年前修成的川底池、滴灌地,流进了平岭、赵窑、和漫、汪沟。
赵关注的另一个工程:杨闾川是泰县有名的干旱山区,北干渠来到这里已成下游,如果遇到大旱渠水不足,必须为这里寻找新的后备水源。与之相连的黑鹿河沟里,有一股活水源。上世纪五十年代修成两座小水库,如果利用现在设施再搞些配套工程,把黑鹿河水库的余水引牵过“红岩洞”,通过北干渠的一段渠道,可以送进杨闾川……
工程选址后,赵两脚肿胀腿发软,走路摇晃。杨志青看出问题,被赵得胜严肃批评。
酷暑。赵约杨等人商谈黑鹿河配套工程的有关事宜,因起身太快,下楼时旋晕栽下楼梯,昏迷几天……
医院里,他让儿子赵福民带上摄像机到工地上把施工现场拍下来放给他反复看。
这年除夕,赵弥留,临终交待子女,死后不惊动百姓,由家人葬入祖坟。
得知赵得胜离世,全县各地百姓自愿搭起数个灵棚,人们如潮般赶来深切悼念。
肖金在千仞绝壁上凿下巨大的“人民得胜”四个大字。他已家财耗尽,每天奔忙着挣钱。他发誓要全资建一个赵得胜纪念馆。
秋天的早晨。满大街都是卖杮子、山楂的山里人。
肖金从街上路过,被一个老汉追着大骂,他想给纪念馆捐钱,肖金不接受。
出来遛弯儿的老人们不紧不慢地谈论着赵得胜。
福民饭馆门口。老干部们在装车,准备上山植树。
赵福民看见,将刚刚做好的干粮装好袋子塞给准备出发的他们。
一辆辆旅行社的大巴从街道穿过,上山。
车过战备洞时,老司机牛大锤关闭车上音响,久鸣汽笛。游客问其原因,他说:因为修这个山洞时严重塌方,多人为此献出年轻的生命。第二个原因,这个山洞上面的山坡上,埋着我们的好书记赵得胜。
周百慧不明白他怎么还能念着赵得胜的好。
牛大锤说,他好不好,我说了不算。后人说了算。
(全剧完)
作品卖点:(1734字)
[展开]
选题策划
该剧中,主人公近五十年,历经风波,几次沉浮,百般磨难,而他以大国公民的形象忍辱负重唤起民众改造山河的艰难历程,不仅让我们回顾了建国以来中原大地华夏子孙建设和发展大国农业所担当的责任与气概,也向世人论证和阐释了华夏先民“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的伟大精神。
创意阐释
思想内涵
主人公赵得胜用他平凡而恢宏的一生,阐释了该剧的思想内涵。从33岁至80多岁去世,他历任泰县农工部长、县委书记、国家水电部部长、平原省委副书记,被贬为民短暂沉寂后,又以一介布衣的身份再度出山,和退休的老干部们一起,唤起民众,在纷繁复杂的风波中自力更生、百折不挠地扶贫济困、改造山河。这是一个充满智慧与实干精神的中国农民形象,更是一个忍辱负重、初心不改、带领人民建设大农业的大国公民形象。扶贫济困是一个国家的为政良知,更是民心稳定的坚牢基石。而赵得胜和他周围的党员干部则用鲜活生动的故事情节展示了中国共产党自建党以来感念百姓疾苦、始终不渝一心为民的初衷。
亮点与创新
故事原型是一个特殊时期被风波节点埋没的人物,原新华社社长穆青感叹的“走遍河南山和水,至今怀念仨书记”中,焦裕禄、杨贵早已为百姓所熟知,而其中贡献最大(时间久、磨难多、工程浩繁)的郑永和却沉寂无名。只所以坚持要完成此剧,感觉其亮点与创新有三:
一、主人公赵得胜的人格魅力光彩照人。他不是一个“高大全”的共产党员形象,也不会振臂一呼口号连篇。他的“完美(或说“不完美”)”在于河南农民的“人性具足”——一见民情苦,立时两眼泪。如果不是功绩卓著,或许他就是一个朴实能干的邻家长辈——即便当了国家水电部部长,去到陕西赈灾也是背着工具坐着火车硬座的农民形象;他很会讲故事,娓娓道来,偶尔可见其风趣幽默的一面,他很会把工作重点总结成大白话顺口溜,让基层干部深入贯彻让农民群众易于接受,一副朴实可爱的农村干部形象。他也有冲动到不靠谱的地步,为了募得资金保证工程进度,他拿着百姓的疾苦四处央人甚至背着功德箱上街募捐;他也有农民式的“狡黠”,在风波云涌的政治浪潮中,他由起初的对党忠诚直言善辩、到文革中被追打喊杀后狼狈逃窜、到为了工作迂回善辩、到后来高举毛泽东旗帜借势借力规避风险,唤起民众改天换地,以至于文革结束,本觉苦尽甘来,他兴奋得有点忘形,但却最后“翻船”——所谓的高官,在国运中也是“小人物”,他的一生尽显平凡百姓的智慧与无奈。
二、大农业史诗剧。一个县域的发展即是一个省份、一个国家的浓缩发展史,作为农业大国,当下反映农业题材的影视剧却不多见,而如此直面反映大农业扶贫的作品更是没有,他不是侧面反映而是一部正面写实的波澜壮阔的当代“愚公移山”的史诗剧——该剧不是硬性表功的大人物歌德剧,而是通过太行山农民为谋生路破釜沉舟、不屈不挠与天斗与地斗的英雄群体形象,作品有灵魂、有情怀,人性具足,虽然故事情节推波助澜,但却有十足的纪实风格。
三、里面有太多的土得掉渣却生动有趣河南元素——人物形象、语言风格、民俗习惯、地域文化等等。
四、该剧中很多跟劈山开路兴修水利的工程现场及进度堪比战争题材。
独特性与艺术性
波澜壮阔的现实主义大农业纪实风格史诗剧即是它的独特之处,其残酷的政治风波、悲壮的人文精神和惨烈的工程进展堪比战争题材。该局不仅是叙事宏大,格局高远的主旋律,而且,主人公赵得胜亦是有着与《亮剑》中李云龙异曲同工的人格魅力,李云龙真诚、霸道、匪气……赵得胜既敦厚、悲悯,又幽默、隐忍,他在政治风波中学会了“狡黠”的顺势而为,借力打力……
题材价值
这种题材,无论编剧还是制作单位,遇见即是幸运。
一个拥有十几亿人民的大国,农业是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石,是国家自立民族昌盛的保障。该剧既塑造了一个大国公民无私无畏唤起民众改造山河的大国公民形象,亦塑造了太行山百姓为谋生路百折不挠与天斗与地斗的英雄群体的形象,展示了新中国以来中国波澜壮阔的大农业发展史诗。它是一部自始自终贯穿着农民、农村、农业的体现着国家精神的题材。
市场前景分析
近年来,影视剧题材高度集中在宫斗、谍战、都市家庭、军事战争、传奇人物等方面,反映农村的本就不多,如此既细枝末节生动有料、又波澜壮阔宏篇叙事的大农业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制作精良,应该是台、网皆宜、老少统吃的项目。